溫年說:“之前聽說姐住院,一直都沒時間去看她,你要是有空的話,抽個時間陪我一塊過去看看她吧!”
考慮到兩人之間的矛盾衝突,再加之程如儀情緒很不穩定。
程晏生是本能想拒絕的。
溫年下一句話,讓他拒絕的念頭徹底打消。
“以前的事情,我想從頭再來,既然有這個打算,那我起碼得跟姐還有阿姨把關係緩和好。”
她已經考慮到這麼多,往前邁了九十八步,最後兩步得他來走。
程晏生是壓根沒法拒絕。
“好,我這幾天就抽空。”
“其實姐也不容易。”
這句話意味深長。
……
盤算去看程如儀的事沒耽誤太久,溫年暫時還處於修養狀態,機構那邊位置早就定奪好了,她可以隨時上崗。
三天後,程晏生帶她去醫院。
程如儀的狀態,要比剛來那會好得多。
起碼能正常吃飯,平時也沒發脾氣,幾個護工見程晏生來,趕忙退到外邊去。
“程先生。”
護工不認識溫年,在她這稱呼時,停頓下。
“你們先出去吧!”
“好。”
要來見程如儀,溫年特意打扮過,妝容不濃也不豔俗,簡單的描了下眉,化了點睫毛跟口紅,連唇色她都選得偏裸。
黑色小香風套裙,腳上一雙同色的平底鞋,她個頭氣質都不錯,穿得很是幹練。
看在程如儀眼中,這就像是來參加葬禮的。
她臉色大變:“溫年?”
溫年跟程晏生站在一排,兩人手牽手,十指
相扣,關係看上去親昵得很。
尤其是溫年,眼底跟嘴角都溢出相對的微笑來:“姐,聽說你最近身子不好,我特意跟晏生說,找空來看看你……”
她話沒說完。
程如儀先怒了:“程晏生,你帶她來,是想氣死我的嗎?”
明知道她跟溫年素來不對付,關係緊張。
程如儀拿起床頭櫃的花,朝她砸過來。
程晏生眼疾手快,一把捏住,也隻能掐住一半捧花,剩下一半摔在地,裏邊的水全溢了出來,有些都濺到溫年鞋上。
程如儀氣不過。
接著再拿東西砸,能拿到什麼摔什麼。
病房裏砰砰響了好幾聲。
她甚至想爬起來,去打溫年。
程晏生將人護在身後:“鬧夠了嗎?”
他聲音大而重。
溫年活生生一副被驚嚇過度的臉,程如儀看著她,動作停下來,她仔細的端詳著溫年:“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她不太能理解,印象中溫年不是這樣的。
程如儀冷笑:“溫年,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這麼茶的裝可憐了?”
“姐,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程如儀看向程晏生:“你先出去,我有電話跟溫年說。”
他紋絲不動,甚至麵目間湧起謹慎防備。
“你別把我想得那麼壞,這裏是醫院,我能把她怎麼樣嗎?而且就她現在這個樣子,吃虧的指不定是誰呢!”
溫年拽動下程晏生胳膊:“你先出去吧!”
“好。”
短暫的三秒多沉默,程晏生才勉強應聲,邁步出去
。
一旦空間裏隻剩下兩人時,溫年那張臉,立馬轉換如常,她甚至收斂得先前的半絲影子都不在:“姐,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