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吧!”
秦讓的心都要碎裂了。
她落在康嵐樂府的,是他第一次送她的那條寶格麗項鏈,當時秦小江還打趣她說,她收了秦讓的禮物,就是他小嬸嬸。
物是人非。
溫年恍然間想起什麼,她抬眸去看秦讓。
她的角度隻能看到他的側臉,男人側臉線條緊繃,淩厲得很。
“溫年,你知道你落的是什麼嗎?”
秦讓聲音特別的冷靜。
溫年沒很快接上話,車廂內陷入一片抽幹空氣的沉寂。
“送給你的禮物,我沒有往回拿的道理,而且對於前任的東西,我也沒有收藏保管的習慣,既然你不要,那我回頭丟了。”
“好。”
秦讓把她送到醫院後,自行離開。
他走前給許津南打過電話,叫他幫忙送一趟溫年回海港城。
到海港,已經很晚了。
溫年本想著留許津南在海港吃個飯再走,許津南拒絕,找的借口是岄府那邊還有事情要處理,要是她真心請這頓飯。
就折日再議。
溫年站在台階旁,跟車裏的男人道別:“許先生,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他們之間早斷了聯係。
所以後邊那句客套的“到家發個信息”,是大可不必了。
“外邊冷,趕緊進去吧!”
許津南說這話時,溫年莫名覺得有些意味深長,她說不出哪裏怪,但總是有點兒不舒服,後來她想清楚了。
許津南從那時候,就開始瞧不上她。
畢竟她讓秦讓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
。
作為秦讓最要好的朋友,許津南確實是沒必要給她什麼好臉色。
前樓的電梯停電暫時停用,溫年繞到後門,走步梯。
她一隻手掐著公文包,樓道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溫年按開手機電筒,剛提了一口氣,邁步往上走,聽到上一層的樓道邊傳出聲音響動,像是男人悶哼的鼻音。
又像是伸懶腰發出的。
樓道本就不算寬敞,這裏是唯一能上樓的通道了。
她在原地頓了足有三秒鍾,提一嗓子:“上邊有人嗎?”
邊問,溫年還邊拿起手機往上晃,希望能照亮那一處位置。
可她站得太遠,看不到上層的地方。
經過那一聲響後,再沒發出動靜,溫年確定不是自己的誤聽,她身子挨著牆壁往上走,滿臉的警惕跟防備。
但凡稍微有動作,她撒腿就跑。
上到平地的時候,視野也愈發寬,溫年睜大雙眼,看了好幾秒,才確定縮在角落的那一團黑影子是程晏生。
他渾身黑色,黑衣黑褲黑鞋。
加上他把臉埋在膝蓋裏,隻露出一頭黑色頭發朝向人。
溫年大鬆口氣:“怎麼是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跟我提前說一聲?”
她一下子問了三個問題。
“你去哪了?”
程晏生沒抬頭,聲音從臂膀間擠出,嗡嗡的響。
這樓道就他兩人,環境更是靜悄得很,連她深呼吸口氣,動靜都顯得不小,溫年蹙動眉頭:“剛去岄府簽訂。”
“誰送你回來的
?”
“你怎麼了?”
直到那句誰送她回來的,溫年才意識到男人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