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的書房,一派古香古色,偏窗台的位置擺放書桌,以及筆墨硯紙這些,身後是整麵牆壁的擺設式書櫃。
裏邊橫豎擺放著各種書籍。
從醫學到法學,再到一些哲學,應有盡有。
溫年第一次進程青的書房,內心頗為震驚。
她不是沒見過大戶人家的書房,程青的書房要比理想中的學問更多。
歸納擺設,以及布局都很有講究。
程青站在書法桌前,描寫毛筆字。
管家叩門:“程董,程先生跟溫小姐到了。”
“進來吧!”
管家讓開道,程晏生扣著她手掌的手,始終沒放開過,捏得不算緊,溫年都感覺掌心捂出了一層薄汗,她想鬆開的。
但又不好在程青跟前,表現得別扭,不夠大方得體。
程青很看重這些。
“過來坐。”
程晏生親力親為的替她拉凳子,隨後又去撫她裙擺,這一切細小的動作,都被對麵剛好抬眸的程青盡收眼底。
“調查的事情落得怎麼樣了?”
“暫時在做公關處理。”
聞聲,程青端毛筆的手頓住,兩秒才再有動靜:“以我對你工作能力的了解,這事已經發酵三天了,不應該還是這種局麵。”
他沒提溫年,卻字字都是在說她。
程晏生在庇護她。
溫年保持沉默,隻要程青沒點到她頭上,她不會主動開口說半個字。
程晏生手指攥緊了點力道:“爸,我需要點時間。”
“要多久?”
“五天。”
“你知道五天意味著什麼嗎?”
程青抬起眸,他那雙眼睛有種鋒利的穿透力,而且那種力量很強大,溫年都不敢跟他對視。
“我知道。”
程青說:“你來之前,你媽已經找過我,她讓我好好勸勸你。”
匿名舉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溫重堇。
這一點上溫年也知道,她心知肚明卻不啃一聲,程青對她的看法,從一開始的友善,變得有些微妙揣摩。
“你先出去,我跟溫年說幾句話。”
“爸……”
“晏生,你去外邊等我吧!”
既然能來這,溫年就想好了如何應對的法子。
程青要找她,那她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見他依舊無所動作,程青放下手裏的毛筆:“我不是為難人,是單純有點事跟她聊聊。”
一屋子兩個小狐狸,一個老狐狸。
各自心裏的那點心思,誰能不清楚?
待書房那扇門關合而上,程青站在硯台旁,語氣溫和的朝溫年招了招手:“溫年,你到這邊來,我跟你說會話。”
她作勢起身走過去。
程青那副毛筆字已經是成品了,字跡非常流暢有勁。
看得出,程青年輕時也是那種才華橫溢的大才子。
有些素質一眼就能認出,有些人這輩子都無法企及。
就好像她。
“叔叔的字寫得真好。”
程青穿著一身黑色中山裝,形象筆正,他取出一本為人處世的學問書,給她看:“你知道程氏有多少年了嗎?”
她當然知道:“百年老企業。”
從程晏生爺爺那一代開創的。
“晏
生他爺爺那時,真是戰火紛飛,也是老爺子精明有頭腦,才攢下這些基業交到我手裏,再到晏生的手上,一路風浪可謂是無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