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或許告訴你們這批天鏢價值連城,又或者......說這東西實為朝中貴人的生辰綱,引起了你們的興趣,是也不是?”扶興不答,麵色凝起。

“你可有想過,這貴人......究竟是什麽人嗎?”“扶興道人對朝中不甚了解?那我告訴你,那生辰綱,是我大盛長公主......趙出陽的。”

此言一出,扶興著實驚了一下,可轉念思量,應該也出不了什麽大事,“那又怎樣!大盛有誰不知道那位公主殿下的情況,傳言她可是患病日久,就算劫了她的生辰綱,她又能怎樣!難不成還能為了區區身外之物領兵來攻不成。好歹也是大盛王族,何至於這般戀財。”

孟子語聽了這話,又是一陣捧腹,“虧你還是金門寨的軍師,狗熊軍師還差不多。”

這話卻是叫扶興怒了,“你找死!”

“劫鏢的時候你就不覺得奇怪嗎?朝廷顯貴的生辰綱不走官運走民鏢,這是什麽道理?”不待扶興反應,接著又說道,“還有,即是公主的生辰綱,那鏢可是該往建康去,但你若能仔細回想一下,就該知道這鏢不向建康,卻是往北邊去的。北邊哪有什麽長公主殿下,隻有她留下的十萬駐邊守軍......和北境外虎視眈眈的浡尤人。”

此言一出,扶興便有如雷擊一般,百萬不安自心間漏出,“你是說......那生辰綱,是......是鎮北軍的軍餉?!”“不對,軍餉自由朝廷解決,又怎會需要一個公主去籌措。”

孟子語用一種俯視的姿態看著他,“公主府私庫,可比大盛的國庫實在,一兩就是一兩,到了將士手中也還是一兩。若是換做國庫的銀子,一兩出庫,等不到送入軍營恐怕就已所剩無幾了,這個道理,你會不明白?”

“這些事情你又是怎麽知道的!我憑什麽就要信你!”

“因為我是孟子語,知曉天下事的孟子語。”這輕飄飄的一句,就足夠分量了。

若孟子語所言非虛,他們當真動了軍餉,那趙出陽恐怕就算是已經埋在了黃土裏,也會爬出來親自剿了他金門寨。不過還好,那東西還完好無損藏於寨中,隻要等到朝中那人兌現承諾,這批東西自然會還回去。想到這裏,扶興不自覺笑了出來,“哎呀,不愧是博古通今的子語先生,就這麽死在貧道手裏,倒還有些可惜呢......”

“第三個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東西在哪裏?”孟子語再問。

“子語先生忘記了嗎?貧道答了呀!隻是先生不信罷了。”“先生這幅身軀,貧道就笑納了!”

話音落下,扶興手中拂塵一揮,提氣而起,腳尖輕點,踏著白骨便向孟子語殺去。

風林火湖一戰,整個江湖都知道孟子語死在了大火之中,而謝秋時則是被打成了廢人。開陽謝氏的掌門人都是那副模樣了,想必他孟子語就算還活著,恐怕也好不到哪兒去。再瞧他臉上身上的傷和汙跡,更是佐證了扶興的猜想,這也是他為什麽能同孟子語廢話這麽久的原因,眼前這位孟子語早已不是當年抵戰四方的子語先生了。扶興此刻,有十足的把握將他擊敗、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