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府的審問堂內,此刻應是廷尉府最熱鬧的一日,所有從上林山上下來的世家女眷全在。
個個麵容狼狽風塵仆仆。
但是如薑嬙所料,在嚇唬過她們幾句後,她們皆一五一十的把在上林山所見所聞都說的明明白白。
不添油加醋,也不徇私。
此事涉及皇家與世家,一時間整個南陽城都鬧得很轟動,好些世家閑著的丫鬟婆子都跑來聽,就等會回去講給主子們聽。
百裏熏姌早從宮裏出來了,在廷尉府看到了百裏璿璣後立馬抱在懷裏。
夜半火燒道館,百裏熏姌慶幸自己寶貝侄女沒事,便帶著百裏璿璣坐在廷尉府主事位,等著薑嬙回來。
半個時辰後,一行人縱馬入城。
衛箭扶著薑嬙下馬,吩咐著人將所有涉案嫌疑人帶進去。
所以當柳青眉鼻青臉腫完全不是人樣的被帶進去時,眾人的臉色都錯愕了。
明明她們昨晚見到的薑家主母還是好好的,怎麼不到一日,就成了這般。
世家婦孺們紛紛後怕,以為是詔獄審人動了刑。
但是反觀一直跪著沉默的羅菀兮,她身上就毫發無損,除了臉上毫無血色,整個人呆若木雞。
百裏熏姌遠遠看著薑嬙來了,而她身後跟著一位白衣翩翩的俊美公子,看著模樣冷清,卻一直看著薑嬙。
“這是誰家郎君,長的和沉淵並不相上下。”
身邊丫鬟便笑:“這位就是越大人了,聽聞咱們女君有事,昨兒半夜便告了假
前往山上。”
百裏熏姌聽著,心裏覺得果然不錯,卻見薑嬙走近後走路姿勢不對。
薑嬙一瘸一拐走進去,百裏璿璣先高興的跑過來了:“薑姐姐……你怎麼腳受傷了?”
百裏熏姌臉色也不佳的起身,看著那些不敢抬頭的道士問:“他們還傷了你?”
薑嬙:“……”倒不用這般關切她,她心裏在想,等會要是百裏熏姌知道自己的身世,隻怕比現在臉色更差。
薑嬙深吸了一口氣:“這傷,是我打柳青眉弄得。”
眾人再次驚歎:竟然不是被詔獄打的,是被薑嬙打的。
柳青眉渾身痛的連話都說不利索,隻得躺在地上指著薑嬙:“雷費後悔的,吳要讓你次為最低賤的日——。”
薑嬙唇角一抽:“嘴都腫了還想著說話,剛才應該把你舌頭割了的。”
百裏熏姌看著眾人開始對薑嬙竊竊私語了,提醒道:“嬙兒,多的話不要說了。”
薑嬙看了看長公主,心裏不是滋味,移開了目光後,看向坐到了廷尉正位置上的百裏沉淵。
“薑家主母柳青眉,與羅家羅菀兮,火燒千年道館,還意圖聯合這十八個道士謀害於我,差點就連帶傷害了百裏小郡主,還請廷尉府嚴辦。”
“嚴辦什麼,你這個狼心狗肺的不孝賤人,你害了你弟弟,還想害你母親,聯合著外人也來想將薑家攪的家破人亡——”薑父衝了進來,氣勢洶洶的就想去打薑嬙。
被越懸廊直接一
腳便踢在地上,而百裏沉淵也在他衝進來那刻,手中的硯台直接飛了過去,砸在了這人頭上:“此地也是你放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