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跳得有些快。
“我不怕你。”
“但我怕你生病,會不舒服。”
“我想跟你見麵。”
烏憬語無倫次,“想知道你的病嚴不嚴重,好一點了沒有,為什麽要突然不理我,為什麽對我那麽好。”他下意識問出口,“為什麽……我想見你。”
撫在他耳側的修長手指慢慢抬起他的臉,烏憬還在混亂中,對方卻根本不像平時給他足夠的思想空間,引導他,解答他的問題。
而是毫無征兆地親了下來。
隨心所欲般。
寧輕鴻垂著眉眼,淡淡吻著,仿佛他親人不是為了疏解欲望,而是像先前一般,隻純粹地抱著少年在懷裏睡了一日。
再喟歎一句,“烏烏好乖。”
隻是烏憬卻分毫都忍不住,他已經習慣了,甚至不需要其他的什麽,寧輕鴻一吻他,他就忍不住了。
越親氣息越發紊亂,腦袋昏昏沉沉的,隻覺得哪裏都很難受,但還是掙紮地想說個清楚,最後不堪地發出幾聲泣音。
卻突然戛然而止。
寧輕鴻徑直停下,俯下身,慢條斯理地將人抱起,隻是他不親了,烏憬還在伸著舌頭,暈乎乎地舔舐著對方的唇縫處,帶著哭腔“嗚”著。
寧輕鴻別過臉,冷聲道,“不許亂動。”
烏憬要委屈死了,又要哭了似的,控訴道,“明明……明明是你親我的。”他眼尾暈出淚意,將落未落,“……怎麽可以這樣?”
“是你先那樣的——”
他說話間氣息還不穩。
少年已經習慣了,親吻時忍不住的情動,情動時再忍不住淚,每一句都要落下淚來,愈發得淚眼朦朧。
烏憬自己都察覺不到。
寧輕鴻不為所動,甚至極為殘忍,“不許哭。”他道,“每次都這般,以後要怎麽辦?”
烏憬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麽,隻用唇齒微張,用口呼吸著,埋著腦袋,不親了,不蹭了,也不理人,委屈地要自己哭出來。
就沒見過這麽不講理的人。
寧輕鴻停在一處隔間的門前,他淡聲道,“烏烏知曉自己為什麽第一次也不輸第二次跟第三次,第一次卻沒有同其餘兩次一般……出來。”
“第三次卻出來得那般輕易?”
他話語間分毫不避諱。
青天白日,甚至身後的門還大開著。
烏憬手忙腳亂地去捂寧輕鴻的嘴,“你不許說,都是因為你。”他從臉紅到了脖子根,“都怪你。”
寧輕鴻隻看了他一眼,“烏烏,鬆手。”
烏憬愣了一下,才紅著眼尾鬆下手,不想理他了,一直凶他,還要親他抱他,怎麽這樣。
寧輕鴻推開烏憬口中所說的“小房間”的門,解釋道,“因為烏烏習慣了,若是現在不糾正過來,日後每次都會如此。”他輕聲,“那屆時要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