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都是寧輕鴻默許的緣故。

“這次照麵後,便不敢再輕看烏烏了。”寧輕鴻不疾不徐道,“烏烏既然識了字,每日便抽一個時辰陪哥哥瞧瞧折子,每隔三日便上一次早朝,每隔七日便聽一次內閣的小朝會。”

“多多少少要聽一些,不可一直出神。”

烏憬本來聽得暈乎乎的,寧輕鴻突然冒出來這一句,就好似對方早就知道他每次到這些時候都會打瞌睡出小差。

瞬間不好意思起來。

他算了算自己要按照這個安排來,不就是每日落學回府後就要騰兩個小時出來做作業,忙完可能都要晚上八點了,每隔三日就要五點起一次床,每隔七日可以有一日假,因為聽完小朝會結束已經早上十點了。

沒有雙休,早五點醒,晚八點結束。

不行!

烏憬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

寧輕鴻頓了頓,“烏烏若是覺得累,國子學也可以不去了,哥哥來教你。”

烏憬猶豫了一下,搖了下頭,“我跟學裏的同窗說好了,還要一起去玩的。”

寧輕鴻笑,“那烏烏想要如何?”

烏憬見他態度好像溫和,大著膽子,“我想像先前一樣就好了,也不想聽你們討論朝事,我聽不懂,你去看折子、上朝就好了。”他開始磕磕絆絆,“我,我不在意這個的。”

其實沒有說完,他說的是他那日在越級殿偷聽到的事,真正想說的,是他並不在意龍椅上坐著誰這個事。

不管是原主還是自己,對治理家國天下都一竅不通,這種大事,還是交給會做的人來做比較好。

烏憬鼓起勇氣,“你處理就好了,反正,反正也不是我的東西。”

寧輕鴻喟歎,“烏烏這麽大方?”

烏憬認認真真的,“本來就是你的。”

寧輕鴻笑了笑,問,“那萬一有一日,若是哥哥不在了,烏烏要如何辦?”

他說得輕描淡寫,溫聲細語,連問話的語氣都是淡的,好似絲毫不忌諱,也不在意他話裏背後的含意。

烏憬一下愣住了,“什麽不在?”

寧輕鴻用被袖爐捂熱的手觸了觸少年的耳頸,安撫地揉捏著,“哥哥的話裏什麽意思,便是什麽意思。”

烏憬耳尖被燙到,明明對方的指尖是溫熱的,他卻覺著燙得他有些疼。

少年有些發顫,張了張唇,卻一個字都擠不出,怔怔地看著人,聽寧輕鴻繼續慢慢笑著道,“烏烏都快被哥哥養叼了。”

他的衣裳被人提起,拿在手裏撚著,“披著的是千金難得一匹的北狐裘,金蠶絲。”

“吃的一不順心,就會掛著臉,在心裏悶著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