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遲:“……”

還勸酒。

真長能耐了。

“他讓喝你就喝?你自己……”

“別罵了,奚老師,”江黎笑了一聲,“站近點。”

奚遲都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江黎往前帶過去。

內生熱的時候已經折騰過一遍,這次江會長很自然嫻熟地找到了奚遲頸窩的位置,把頭抵了上去。

“靠一會,頭疼。”

晚風漸起,拂過兩人身側。

奚遲沒從江黎身上聞到什麽酒氣,卻聞到了一點涼香。

是念珠的氣味。

不知道是這念珠的涼香讓江黎身上的氣息變得不同,還是埋在頸間的呼吸過於滾燙,似有若無的熱氣繚繞在耳邊,奚遲心髒忽地跳得飛快,快到奚遲自己都有些懵。

好半晌,他才擠出一句:“……誰讓你喝酒。”

江黎聲音同呼吸一起半埋在衣服裏:“你沒讓?”

奚遲沒說話。

他沒讓。

頂多沒攔。

奚遲分神想著,可心跳卻沒有因著這“小差”有絲毫減慢的痕跡。

陌生的情緒將奚遲整個裹挾住,他撐著江黎小臂的動作一鬆,又在幾秒後無意識攥緊了江黎衛衣的衣袖。

“嗡—”的一聲,手機傳來聲響,打破這格外磨人的靜謐。

是桑遊的消息。

看著那朵熟悉的“心平氣荷”,奚遲竟真鬆了一口氣。

【日行一善:老板說你已經結過帳了,結哪去了?】

【日行一善:人呢?】

【Chi:樓上。】

【日行一善:還在露台?】

桑遊半天等不來人,邊敲字邊往樓上跑,又覺得敲字麻煩,便直接按住語音條開始說話。

“樓上都沒人了你還上去幹嘛?要不是我去問了一下老板,說剛結帳不久,我還以為你直接回學……靠!”

桑遊一抬頭,看到樓梯口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手登時一鬆,“咻”的一聲,語音條發送。

桑遊還來不及說話,站在上頭的奚遲卻先開了口。

“別站那了,上來扶一下。”

桑遊一頭霧水:“扶誰?”

半分鍾後。

奚遲轉身去拿校服,桑遊麵無表情扶著同樣麵無表情的江黎。

“江黎,不是我說,你沒事兒吧?要不還是找個時間去鍾山好好查查?這兩個月又是內生熱又是戴念珠又是睡不好的,都第幾次了?你什麽時候嬌貴成這樣了?”

江黎不輕不重看了桑遊一眼,正要開口,餘光中看到某人抱著外套走過來,他頓了下,繼續靠在牆上,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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