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遲看著虎口處那一道劃痕:“……”

他歎了一口氣,隨手抽過一張紙巾正要擦,江黎掀開簾子走進來。

他視線往下一落,定在奚遲手上。

奚遲:“……”

突然心虛。

兩分鍾後。

江黎已經收拾好的背包又被重新翻出來,他從下麵拿出一個藥袋,藥袋上還有鍾山的標誌。

“折疊椅鋼管支架劃的,用不到鍾山的藥。”奚遲實話實說。

江黎沒聽他狡辯,拿出棉片擦在虎口上:“幾歲了,收個折疊椅還能把手弄傷。”

奚遲:“……”

江黎處理傷口很細致,奚遲剛開始還有些拘束,擦著擦著倒也放鬆下來,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昨天許副是不是說有學生會的事找你商量?”

江黎隨口應了一聲:“嗯。”

“那等會兒回程你要和他坐一起麽。”奚遲問。

江黎擦藥的動作稍頓,卻也沒抬頭,淡著聲音繼續擦藥:“那你呢。”

奚遲:“我和桑遊……”

話沒說完,江黎擦藥的力度突然重了幾分。

傷口很淺,倒也不疼,隻是這一下按得很突然,奚遲都愣了一下。

“桑遊跟你說的?”江黎不輕不重地問。

“沒有,”奚遲答道,“總不能回去的時候還讓他跟老付坐。”

江黎擦好藥,將棉簽扔在垃圾桶裏,很輕地抬了一下眼:“過去一個,回來一個,你這碗水端得挺平。”

奚遲看著江黎,又看著手上的藥膏,突然有些不敢說話了。

上山的時候,一群人還有心情慢走,下山的時候幾乎就是嚎著往下湧。

不是歸心似箭,主要是這山裏氣候多變,再加上今天天色也不好,一早上起來就有濃重的霧和雨氣,一副山雨欲來的樣子,老王帶著人簡單收拾了一下營地,怕走著走著落起雨,立刻整隊往山下走。

一群人緊趕慢趕下了山,奚遲都沒來得及想問座位的事,一上車,桑遊身旁已經坐了個許雲銳。

奚遲站在過道裏。

桑遊抬頭看見他:“怎麽了?”

奚遲:“沒事,你和許副一起?”

桑遊“啊”了一聲:“他說有學生會的事要商量,你要聽嗎?”

奚遲搖頭,轉身走到另一碗“水”旁邊。

不知怎的,在看到桑遊身旁位置已經坐了人的時候,竟鬆了一口氣。

江黎也站在過道裏。

這次是奚遲先問出了口:“你要坐裏麵還是外麵?”

聲音還是這聲音,神色也和往常無異,可江黎卻從眼前這人身上看到了“賣乖”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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