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關係這麼好。】
應承千絕對不承認，他被馬熙然這句話深深地刺痛了。用遠古的梗來形容，就是他膝蓋中了一箭。
他和肖爍的關係的確好，以至於昨天肖爍遇上案子那麼忙，還有心情幫他做了一頓午飯。
就是不知道在肖爍心裏，他的關懷是朋友之間的關懷，還是良心警察不願意讓犯人在被判刑前掛掉的“關懷”。
【我不會殺你，因為我要你活著接受所有人的審判。】
應承千腦海中無端冒出一句小說角色的台詞。
他心情複雜地撇撇嘴，開車到市中心某個繁華的商場附近，直接把剩下的十幾份雞蛋灌餅全塞給了地上乞討的乞丐。
大清早剛出攤還沒來得及營業的乞丐：“？”
“如果你一個人吃不完，可以分給其他同事。”應承千笑得十分友善。
乞丐：“……”
“放心，裏麵沒有毒。”
說完話轉身離開的瞬間，應承千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無所謂了，他想，不管乞丐是拿那些餅去喂狗還是扔進垃圾桶，他都已經盡到了珍惜食物的義務。
商場裏空調很足，他把風衣脫下來，掛在左手臂上，漫無目的地瞎逛。
這裏的裝修和薩斐爾大酒店的風格很像，有大理石的地磚和牆麵，還有頭頂暖黃色的燈光。商場老板在竭盡所能讓顧客感覺高雅舒適，想讓人在裏麵多停留一會，多購物，多花錢。
不得不說，這個策略很成功。
在應承千繞整座商場轉第三圈的時候，他迷失在琳琅的店鋪中，不知不覺來到一段側方的小通道。
小通道兩旁大部分都是圍著圍欄，標明“敬請期待”的停業店鋪，隻有一間專賣店亮著燈，門口的音響正在播放一首鋼琴曲。
這裏無人經過，非常安靜，角落的監控攝像頭上蒙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絕佳的謀殺場地。”
應承千決定在這裏短暫停留一下，歇歇腳。
當他聽著鋼琴曲，在心裏默默哼唱，卻發現鋼琴曲的走向和自己隨口哼唱的旋律完全一致時，心髒猛地跳了一下。
他確信自己曾聽過這首曲子。
“近期，另一個人格聽過而我沒聽過，符合條件的鋼琴曲隻有……2024房那個八音盒。”
他忽的站直身體，走進這家專賣店。
專賣店麵積很大，顯得幾個擺在中央的展櫃有些空曠。展櫃裏東西不多，有上過色的玩具模型，也有形狀奇特藝術超前的小型雕塑。
比如扭曲的四維立方體，千層鏤空球等等。
除此之外，最顯眼的莫過於擺在店麵角落的幾台3D打印機，各種型號都有。
應承千本來隻想問問鋼琴曲叫什麼名字，看到這些3D打印機之後，立刻改變了想法。
店裏的女銷售迎上前，對他甜甜一笑：“歡迎光臨，隨便看看，有感興趣的我可以幫您拿出來。”
“嗯，很感興趣。”應承千目光旖旎，定定地看著她的嘴唇。
女銷售任他盯了會，臉蛋爬上一抹緋紅，小聲問：“對哪個感興趣？”
應承千已經得到了想要的判斷，他收回目光，轉而看向展櫃中的擺件，“你們這裏能做八音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