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爍道:“去搜搜周圍。”
鍾嵐當即拉著黃飛跟上:“走。”
以防萬一,鍾嵐這次出來帶了配槍。他早年在緝毒幹過,槍法底子都在,但是為了安全,還是把黃飛抵在身前當擋箭牌。
這裏地形確實適合伏擊。
好在想象中的危機並沒有發生,肖爍踹開周圍幾間破房子的門後,在其中一間裏發現了一根從電線杆拉過來的電線。
沿著電線,他們找到一戶看上去經常有人來住的房子。
肖爍大聲敲門,無人回應。他幹脆解下鑰匙扣上的硬鐵絲,在鎖孔裏搗鼓兩下,直接非法入室。
這裏說是房子,其實隻是一間不足二十平米的毛坯屋。四壁空曠,比起住所更像是工作室。
木桌子上滿當當的堆著各類工具,有手工鋸、電鑽、鏟刀、錘子……鍾嵐嘖嘖稱奇:“分屍搞的還挺專業。”
角落擺放著一台舊冰櫃,還有一台角磨機,一台手動車床。地麵上堆著大量木料,木屑撒得到處都是。
想來屍體那些被拋光的骨頭斷麵,就是角磨機的傑作。機器上甚至還殘留有腐肉的腥臭味。
冰櫃裏也留有可疑的紅色冰晶。
這裏就算不是案發現場,也是分屍現場。
鍾嵐輕踹了黃飛一下,問:“你來過這裏嗎?”
黃飛當即搖頭:“沒有。”
鍾嵐瞪他一眼:“還沒仔細想就說沒來過,睜著眼睛說瞎話!等這屋裏找到你的毛發DNA證據,你就是再狡辯也沒用!”
黃飛頓時急了:“叔,我真沒有!不信你們可以去查,查我的車,保證除了這幾天以外從來沒上過國道!而且,要是我現在掉了根頭發在地上,你們也不能拿這根頭發誣陷我啊!”
鍾嵐從鼻孔哼出一聲,“怪我,不該讓你進來。”
說是這麼說,但直覺卻告訴他,在這件事上,黃飛並沒有說謊,他真的沒來過這裏。
麵對一屋子的零零碎碎,黃飛滿臉都是新奇。
肖爍給技術人員打了通電話,叫他們盡快過來勘驗現場。
他叫上鍾嵐,剛準備暫時離開防止破壞痕跡,就當啷一聲踢到一個噴漆瓶。
瓶子似乎是嶄新的,裏麵的油漆還剩下不少。
一轉身,果然在背後那麵牆上,發現了用紅色油漆噴出來的一串英文字母。
“S A L V A……Salvation。”
“這什麼玩意……”鍾嵐上前用手指蹭了蹭油漆,又湊近鼻尖聞過後道:“最近新噴的。單詞什麼意思?”
肖爍道:“Salvation,拯救。”
“拯救?這孫子覺得他殺人是拯救?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屎都有。”鍾嵐冷笑,“等把人抓回來,我得好好教教他什麼是拯救。”
啪,啪,啪。
寂靜的房間內,黃飛突然毫無預兆地鼓起掌來。
“好,好,說得好!什麼狗屁拯救!全是一群變態!我就喜歡你們這樣的人民警察,肯定能為我們老百姓謀幸福!”
鍾嵐冷不防被嫌疑人誇獎了一番,懶得理他。
肖爍卻注意到黃飛話語中一個字眼:“一群?為什麼是一群變態?”
黃飛支支吾吾:“呃……我是指這世界上所有變態,那可不就是一群嗎?”
“難道不是因為你知道,殺人的是犯罪團夥?”
“嗬嗬,我說這位哥,看你在橋上玩車震,還以為有多厲害。原來語文學得還不如我。”
肖爍不說話了。
黃飛這種明顯的針對行為,他也不是沒經曆過。對這種人,你越是憤怒,他就越要變本加厲,到頭來隻有自己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