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兩個女生，走在路上手牽著手，鄧陽不會覺得奇怪。
如果是兩個男生，勾肩搭背恨不得能貼在一起，鄧陽也不會覺得奇怪。
但偏偏是兩個平均身高超過一米八的男人手牽手？
太奇怪了！
鄧陽給女朋友回了個再聊，連忙快步跟上兩人，甚至顧不得朝她的位置看上一眼。
此時此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肖隊和應承千什麼情況？
習慣出差的人，很少會像返校大學生那樣提著大行李箱，一般都是隨便帶個包，鄧陽和肖爍都是如此。應承千更絕，連包都沒帶。因此，三人安檢過得極為順暢。
進入候機樓，肖爍和應承千十分自然地坐在相鄰兩個位置上，手還緊緊牽在一起。
鄧陽是除了呂猛外資曆最新的人，去年才調來市局，跟肖爍的關係沒有其他人那麼鐵。雖然每次鍾嵐發火都是肖爍壓著，他還是不敢輕易朝隊長問出私人問題。
比如，你們倆的手是被膠水粘住了嗎？
忍得難受，他隻好低頭給女朋友發消息。
女朋友一語道破天機：“那兩個人是情侶嘛？”
鄧陽下意識否認：“怎麼可能？肖隊喜歡女人的。”
女朋友略覺可惜：“好吧。”
“鄧陽，對案子你有沒有什麼想法？”肖爍的聲音突然傳來。
鄧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關掉手機屏幕，生怕肖爍看到他的聊天內容。大腦反應一會，才道：“有是有，不過……”
肖爍道：“沒事，說。”
鄧陽之前已經看過肖爍對十裏屯的記錄和相關筆錄，點點頭，道：“柴大全很可能曾經殺過一個麻將館老板，並且協助郎疏桐他爸殺了他媽。你們都覺得那個麻將館老板就是他媽，但也有可能，根本不是同一個案子。柴大全身上很可能不止這麼點命案。”
肖爍聽到這裏已經對他不抱希望了，應承千卻聽得津津有味。
鄧陽道：“人和人之間的區別，比人和狗都大。有的人殺了人沒被抓，逃亡時覺都睡不安穩。有的人發現自己沒被抓，就成天想著再弄死一個。”
“嗯嗯，然後呢？”
“然後……柴大全有可能也是這樣的人，要不然怎麼千裏迢迢跑海州殺汪宰呢？”
鄧陽說完，坐在原地和應承千大眼瞪小眼。
肖爍無奈道：“是個思路，我會考慮的。”事實上壓根沒打算考慮。
鄧陽原本不是刑警，是從特警調到刑警這邊的。在查案上個人能力很強，就是總容易從正確的線索推理出錯誤的結論，俗稱腦回路清奇。
為了讓他學會正常人的腦回路，肖爍以前經常安排他做走訪調查這類工作，結果鬧出不少烏龍。鄧陽有時候看誰都可疑，有時候看誰都不可疑。
後來沒辦法，幹脆讓他接管電子技術方麵的工作。
既然查人證不行，那就查物證。總算找到了合適的定位。
應承千對鄧陽的思路沒什麼偏見，倒是認真思考起這種可能性：“如果真是郎銳博讓妻子去十裏屯開麻將館，以聖亞集團的家底，沒必要插手高利貸和賭博。就算麻將館全部虧本情況下開十年，也不及股票下跌一個點的損失大。”
肖爍搖頭道：“高利貸和賭博，可能隻是郎銳博為了脫罪做的一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