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爍三人聽得雲裏霧裏。
鄧陽又向服務員小妹確認道：“你說的人是那個叫柴大全的木匠嗎？挺有錢的那個，大概四十多快五十歲？”
服務員小妹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最近咱們鎮上除了正常生老病死，就這一樁稀罕事，隨便哪天晚上搬著小板凳去公園裏坐坐，都能聽到有人在聊。我也是聽我奶奶說的。”
哢。
應承千把筷子放在碗沿，發出一聲輕響。
鄧陽扭頭看他，發現碗裏已經隻剩湯底，而他居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悄無聲息地吃完了麵，頓時目瞪口呆。
再看肖爍，碗裏也隻剩幾根青菜，麵完全不見蹤影。
難道這倆人真是天生絕配？
服務員小妹倒是挺高興，站起身幫他們倆收碗，開心地問：“好吃嘛？要不要再來碗？”
“不了，很飽。”肖爍邊用眼神示意鄧陽快吃，邊對服務員道：“麻煩開張發票，謝謝。”
“好嘞，稍等~”
鄧陽：“……”
離開飯館後，鄧陽本想再在街頭找幾個群眾詢問，看還有沒有其他版本的有關柴大全的故事。
畢竟按服務員小妹所說，現在整個十裏屯應該大部分人都聽過傳言。
不過肖爍阻止了他：“直接去綠源小區，沒必要浪費時間。”
“這叫摸排走訪，怎麼能算浪費時間？”鄧陽看向應承千，企圖得到認同，“你說是吧，應承千。”
應承千微微一笑：“我聽肖隊的。”
鄧陽被噎了一下，又下意識去看他的手，做好了受到心理創傷的準備。卻發現他的手插在風衣口袋裏，和肖爍保持著正常的社交距離。
可能早上在機場的記憶是幻覺吧。
沒有行李，自然不需要先去賓館下榻。三人攔了輛出租，直奔綠源小區。
來到柴大全家，鄧陽從包裏拿出警察證和搜查證，肖爍則屈起手指敲響房門。
屋裏傳來聲音：“誰呀？”
過了一會，屋裏叮叮當當一陣響，一個身穿藍色工裝，帶勞保手套的中年男人打開門，疑惑道：“你們找誰？”
門開的一瞬間，三人均感覺被潑了盆冷水。
柴大全的家已經完全看不出原貌：地上堆著瓷磚和水泥，牆壁被鑿開，重新安裝管道和電線，甚至連牆上的塗層都被鏟得幹幹淨淨。
這種情況，如果曾經發生過什麼，就連世界上最好的痕檢員，恐怕也難找到一絲線索。
肖爍出示過證件，主動和男人攀談：“警察查案，勞煩配合。請問這裏是柴大全家嗎？”
男人點頭：“是啊，以前是，現在我買了啊，房產證都在我手裏。”
他說著就要去玄關旁的大木櫃裏找房產證，抽屜一拉，裏麵隻有一張皺巴的紙，被他用沾有石灰的手一碰，留下兩個髒兮兮的指印。
肖爍接過來隻是確認了一下，並不特別感興趣。
麵前的男人叫柴虯龍，的確是這棟房子的現任房主，手續交接的時間在三天前。
能用三天時間把柴大全原本精致的家拆成這樣，想必是個很懂裝修的業內人士，懂得怎麼給警察辦案上難度。
“我們能進去看看嗎？”
“能，當然能啊，就是你們要小心點，我這屋裏亂，不好落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