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嵐兀自捋了捋，怎麼也沒把邏輯捋清：“你說毒藥下在飯裏，但嫌疑人不傻，吃飯吃到膠囊會囫圇咽下去？
“而且，你不是說王忠流這個案子和那APP沒關係嗎？怎麼又把兩件事聯係到一起？小呂可能單純想包庇殺王忠流的凶手罷了。”
“我倒希望他是。”
肖爍又歎口氣，把報告壓回一摞文件最底下，從櫃子裏拿出兩桶泡麵，分給鍾嵐一桶。
兩人泡上泡麵，趁著等麵泡開的功夫，肖爍給應承千發信息。
【中午打算吃什麼？】
回複來得很快。
【中午吃什麼？最適合作為午餐的六種食物，抗衰老抗癌，降脂降糖，助你保持活力……】
應承千的回複長篇大論，連段落都沒分，聊天框擠滿了整個屏幕。
給人一種意外的壓迫感。
“不至於吧……”肖爍耐著性子把整條幾千字的消息讀完，才敢發消息詢問。
【生氣了？】
【怎樣優雅地告訴別人，我生氣了？憤怒的正確表達指南。在一些場合中我們怎麼優雅的去告訴別人……】
肖爍好笑地拿著手機，索性把應承千當成AI來用。
【男朋友生氣怎麼哄？】
【男朋友生氣了該怎麼挽回？用這五招挽回愛情，快速有效。挽回感情需要有技巧方法，而不是以冷製冷……】
【想抱你怎麼辦？】
【很想抱一個人，我該怎麼辦？渴望見你一麵，但不會開口要求你。這不是因為驕傲，我在你麵前毫無驕傲可言。我希望你知道，唯有你也想見我的時候，我才……】
麵差不多泡好，鍾嵐見肖爍不吃，以為他是心裏鬱悶，特意把泡麵往他麵前推了推，這才發現他在笑。
“嘿！你還笑得出來？”
肖爍咳嗽兩聲，板起臉抄起筷子，繼續發消息。
【雁水公園的案子，會不會是顏煜給自己創造的不在場證明？】
人生氣可以等晚上好好哄，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確定偵查方向有沒有錯。
應承千分得清輕重緩急，不會在正經問題上敷衍了事。
然而他沒想到，這次的回複依舊是一大段狗屁不通的話，明顯還是從搜索引擎上抄下來的。
出什麼事了？
他兩口吞完麵，開始給應承千打電話。
連打三次，鈴聲循環一遍又一遍，就是無人接聽。
出事了。
肖爍起身丟掉泡麵桶，沿著自己剛才的思路，腦海中一係列線索串聯起來，明白了應承千從一開始就在瞞他什麼。
“鍾嵐，叫所有兄弟們都回來。不需要查於頤月接觸過的所有同事，這次隻查宋雅欣。”
鍾嵐已經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了，“行是行，不過打通電話的事，為什麼要叫回來？”
“因為我們要查，但不能讓人知道我們在查。”
……
下午三點，張子凡和白舟帶著幾名輔警，氣勢洶洶地衝進於頤月的公司。
“警方辦案，都不許動！”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五一節這家公司還在全員加班，不過倒是省了他們不少事。
於頤月本人跟在後麵，踮腳朝辦公室裏環顧一圈，指著一個年齡不大的年輕女孩：“就是她！”
張子凡跟她確認：“左邊那個胖的還是右邊那個矮的？”
“右邊那個！”
張子凡一擺手：“帶走！”
還沒等他擺手，白舟已經帶人衝上去，將手銬鎖死在一臉茫然的矮個女生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