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信們也有此猜測但不敢妄言,董相國思忖道:“現在天下已定,徐氏氣數已盡,我想他不會那麼笨,將徐國再次推上內亂的境地,若說是為了功名利益,那不是他的作風。”
眾位一同點頭,屋裏又陷入一陣沉思,見各位都不言語,董相國環視在座的官員,恨恨的道:“絕對不能讓李善元再回到徐城,各位有何良策?”眼睛瞟向左手側的工尚司-胡安,膝下有一子,名叫胡樹,在風雅堂學習。
胡安道:“慶州水災限期是一年,如今李善元借渝州、緬州水渠減緩天河水勢,若不出意外的話,期間內是可以完成的,但是若有什麼意外,未能完成,到時候我們以此上奏王上,王上之前有過約定,如李善元不能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任務,便會治罪與他,還有他的學生。”
提起李善元的學生,方文正思忖道:“提起他的學生,上次因為傷風敗俗的畫被判處死刑,竟然讓他逃過一劫,真是可惜。”
董相國道:“聽說那孩子叫邵陽,也是風雅堂的學生,能想出那麼妙的辦法,想必是個聰明的孩子,不知他在風雅堂裏的表現如何?能否為我所用?”看向董仕承。
董仕承登時一驚,從董相國臉上不難看出相國有心收納邵陽,可他自來和邵陽對立,怎願意與邵陽一同出入相府,道:“正如外麵傳言一樣,文采出眾,一表人才,可是邵陽一直都很崇拜李師父,自李師父來風雅堂之後,兩人整天都在一起,畫的事,兩人更是同心協力,孫兒猜想,爺爺要收納邵陽,恐怕有些難處。”
胡安叱聲道:“怎麼?他一個小小禮尚司之子,能得到相國賞識,乃是他莫大福分,他應當叩頭謝恩才對,怎敢卻之不受?他好大的膽子。”
董仕承見長輩們開始反感邵陽,又添油加醋的道:“而且此次公主不知為何緣由來到風雅堂,兩人走的很近。”
此話一出,眾位官員登時一驚,對邵陽再無招納之意,想跟董家爭駙馬之位的人,那必定是跟自己對立的人,董相國怒氣登起,厲聲道:“哼!既然跟公主扯上關係,那就隻能舍棄了。”
官員們一同點頭表示讚同,董仕承心下一陣竊喜。
胡安道:“這樣有能力的人出現,既然不能為相國所用,為了避免以後樹敵,不能用之就隻有除之。”
董相國道:“嗯,胡大人,你暗中安排一下,決定不能讓李善元和邵陽在期限內完成任務,沒有意外那就製造意外。”
胡安領命道:“是。”
董汛忽然想起一事,對董相國道:“對了,父親,下午緬州府尹送來一封信,信上說他和劉枬都上了李善元的當,將兩州水渠借給了李善元。”
董相國狐疑,道:“李善元借這兩州的水渠何用?慶州四麵環山,而且慶州之水根本引不到緬州境內。”
董汛道:“不是的,父親,聽說李善元已經開始挖山,試圖挖出一條水渠與緬州水渠相接,那樣的話天河之水便可以經過緬州和渝州,再流經慶州進入大海。”
董相國驚訝的張大了嘴,隨即眯著小眼道:“哼哼,這李善元果真有兩下子。”
董汛道:“那渝州劉枬和緬州洪大人失職,要如何處置?”
董相國擺擺手道:“算了,就算他們倆合起來也未必是李善元的對手,這不怪他們,隻怪敵人太強了,而且那個叫邵陽的孩子也真叫人擔心,叫劉枬仔細觀察慶州的動靜。”
董汛道:“是,父親。”
董相國道:“今日就到此為止,各位必須拉緊心裏的弦,讓仕承成為駙馬是我們現在的頭等大事,這事隻許成功不許失敗,絕對不允許有威脅董家勢力的黨派存在,知道嗎?”
眾位親信道:“是。”
董仕承聽到此處,心下竊喜,料想此次有相國出麵幹預,就算邵陽有十個腦袋也隻怕不夠砍,那駙馬之位就如囊中之物。
轉眼過去兩個月,夏日的炎熱覆蓋著整個慶州,將士們因為炎熱都將上衣脫掉,露出光溜溜的身子,兩隻褲腿被卷到了胯部,頭頂烈日揮灑著汗水,手上的鋤頭,鏟子卻不曾停歇。
邵陽夾在期間,尷尬非常,一直埋頭挖土不敢抬頭多看一眼,李善元挖了一段,突然發現流水嘩嘩向同一個方向流去,抬頭順流望去,原來不知不覺中已經挖到了緬州境內,水順著溝壑的路線流入緬州水渠,李善元激動的回頭大聲道:“弟兄們!快點挖,水已經流入緬州水渠了,哈哈。”
將士們正埋頭苦幹,突聽水已經流入水渠,都既驚訝又難掩心中的喜悅,登時將消息傳遍整座山頭,將士們登時歡呼雀躍起來,這不僅說明這兩個月的勞作終於見到成效,也給慶州帶來希望,邵陽聽說水已經流入水渠,心下亦是歡喜非常,想要與身邊人一同分享喜悅,怎奈剛一抬頭便見到遍地都是赤露露的身體,急忙又埋下頭去不敢再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