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白豆豆給後廚打了電話，所以上菜很快。都是現成的，涼拌菜和紅燒的菜。也可能從晚上的菜中分了一些出來。服務員還問他們要不要酒，劉明山揮揮手，讓他趕緊出去，把門關上，這才便於講話。
副隊長問江南，小楊醫生什麼時候到他家的？
“要能夠自己到我家就好了。她根本不能到我家，是我把她抱回家去的。”江南幾乎沒經過大腦脫口而出，說出來又覺得不太妥當，馬上就解釋，“我不是要占人家便宜，實際上是昏迷不醒了，都快要死了，沒有辦法背，我才把她抱回家去的。”
“英雄救美，崇高偉大，不要難為情。”小安一口咬去半個獅子頭，吃得津津有味，說的意味深長。
以為我是個色狼嗎？八隻眼睛全部望著他。江南有些心慌：“我不是衝著姑娘漂亮才救的，哪裏有什麼美人，你們隻要見了麵就知道了，那樣子怕死人的，你以為像照片那樣漂亮啊，其實就是個醜八怪，以後好了都破相，可惜那個姑娘了。我隻是看她可憐，你們不知道，那好危險呐，她可能當時掙紮了一下，偏了一點點，否則，就會掉到萬丈深淵裏，一隻野豬掉下去都找不到屍骨……推她的人算準了，掉下去就是沒有活路的……”
“你是說，有人要置她於死地？”副隊長扒飯的動作停止了，
劉明山夾了一塊紅燒肉，筷子都拿不穩，肉又掉在桌子上了。開始隻是聽妻子說，老同學撿到一個腿受傷的姑娘，後來又說傷了腰，現在卻是徹底癱瘓了，還是被人推下山的。聯係到老楊醫生不明死因，意味到問題的嚴重性。反問他，什麼時候發現姑娘的？
江南說：“也沒手表，也沒手機。我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隻是判斷大致快到中午的時間了。”
“這不是重點。”副隊長問，“她是一個人看牡丹的嗎？邊上沒有別的人。”
江南隻有解釋他不在現場，楊醫生很謹慎，關於那件事情說的不多。那個地方看牡丹王特別方便，所以估計山上的人不少。想看的更清楚一點，就要往前麵走。如果人多的話，可能都會擠下來。但是她說，當時的人已經不多了。她就是在最邊上，也不知道下麵是萬丈深淵，也不是一個人去的，是參加杏林春藥業公司組織的活動……
從頭說到尾，又要耽誤時間。副隊長還是打斷了他的話，問江南她是和誰聯係的？楊花如雪的手機在小安手上，點開來，看到通話的記錄，6:30以前有兩個電話。肯定就是催她趕快的。7:26兩個人還對話，9:20就沒有電話了。那個秦總也沒有電話過去。一直到下午才有電話，這是什麼原因呢？
江南告訴他們，後山沒有信號。副隊長說明天他不能去，讓他們派得力人，一定要到現場去查看。四個人加上江南，看五個人能不能把楊醫生運到山下來。
劉明山也搖頭。說到江南家去過，住的地方太險峻了，不用說抬擔架運送傷員，一個人走路都困難。江南的父母就是摔死的，也就是為了看病。所以山區缺醫少藥，要生病了，隻有硬扛，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幾個人沉默下來，隻有吃飯咀嚼，吃菜喝湯的聲音，最後隊長開了口，說可惜呀！老楊醫生是老百姓的福星呐，怎麼死了?
江南就說，小楊醫生的本事也不得了。把他小奶奶的病看好了，把人家的豬也看好了，把人家蛇咬傷都快死了的人也看好了，還說能夠看好她自己的病，不會癱瘓在床的。
眾人都說，真是神了，如果她爺爺是老神仙，她說不定就是小神仙，因為不但懂中醫，而且懂西醫，還是研究生畢業，躺在床上還能治病，如果沒有傷，沒有傷痛，那還得了，一定也是個小神仙，還是仙女哩。
司機小王和刑警小安也興奮的不得了，哪家都有老人，都有親戚老表什麼的，那些疑難雜症有時候西醫真還是沒辦法，好的中醫是人民的寶貴財富，無論如何要到山上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