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未卜,我會用一切辦法找到他。但假如某天,發生了意外,我不在了,你不要傷心,不要難過,不要恐懼,勇敢地走下去,找到他,親手劈開黑暗,做自己的光。我會和每天的朝陽、日落一起陪著你。”

此刻又值傍晚,落日熔金,橘色的光穿過玻璃,落在窗沿上,雲渺仿佛看到他站在那裏對她笑。

許久,她轉過頭看向劉宇:“他找到了嗎?”

劉宇吞了吞嗓子,眼眶又紅了:“直升機在西山山頂發生了爆炸,我們隻在現場找到一些燒焦的碎片和灰燼,局裏打算用他的警服來辦告別儀式,他的警號會永久被封存……”

碎片和灰燼……

陸征……

雲渺攥著被子的手在發抖,整張臉上盡是淚痕。

何思妍示意劉宇閉嘴,簡直哪壺不開提哪壺。

“告別儀式是什麽時候?”雲渺忽然問。

劉宇:“三天後。”

雲渺看著他:“我可以去嗎?”

劉宇:“你是他的家屬,當然可以。”

何思妍:“柯姐,你可千萬不能想不開。”

雲渺攤開掌心,小心翼翼地讓那落日的餘暉落到掌心裏來,再輕輕握住——

“陸征他毫不惜命地救了我三次,眼前的朝朝暮暮,都是他送給我的禮物,我會把往後的每一天都活好、過好,絕對不會辜負他。”

何思妍眼窩一熱,再度別開了臉。

三天後,陸征的告別儀式在省廳召開,那些知道他事跡的老百姓捧著菊花擠滿了省廳門口的小道。

雲渺穿著一身黑衣服去了現場。

陸征的照片放在了那些菊花中間,雲渺走過去,指尖在他的眉毛、眼睛上輕輕撫過:“陸征,我來送你了……”

何思妍又沒忍住哭。

參加完告別儀式,雲渺找到了那位廳長。

雲渺:“陳廳,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陳闊看著雲渺:“你說。”

雲渺:“陸征的警號可不可以不封存?”

陳闊愣了一瞬:“依照慣例,因公殉職的警號,我們會永久封存,作為紀念,除非一種情況,警號才會被重啟,那就是他的孩子做警察,傳承衣缽……”

一個警察,一生隻有一個警號。

雲渺誠懇地看著他:“我正想跟您申請,加入重案組,成為一名正式的技術警察。我曾經輔助隊裏破了很多案子,也有很多技術專利,我也可以不要工資,您可以對我進行檢驗,任何考試我都願意參加。陸征的警號,能不能由我替他戴?”

陳闊拒絕不了雲渺。

她太真誠了。

次日,陳闊讓人給雲渺送來了正式的聘用合同和一套女士警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