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手感出乎意料的好,在這些時日的投喂下,雖然沒長多少肉,但單看麵色就紅潤不少,謝辭捏了又捏,又不敢下手太重。
但沈硯顯然是不知道謝辭心裏想的,搖搖頭,隻說自己猜不出來。隨後他又掙紮著下來,脫離開謝辭的懷抱。
謝辭以為他心裏不喜,也就任他去了。
三人繼續趕路,沒想到正好與前來接應的人群撞上。
“敢問是清河宗謝長老嗎?”
一管家裝扮模樣的人向著謝辭作揖,一眼就看到謝辭扶敘二人身上帶著清河宗獨有令牌,忙介紹著自己身份,說明自己來意,“小人李府管事,奉家裏主人命令本欲在城門等候,沒想到再次遇到,還望長老莫怪。”
戒律堂收錄世間大小門派標識在冊,一旦有人接下委托,便會調出相關門派標識給雇主,一是為雙方順利會麵,二是謹防有心之人假冒。
清河宗在接下委托後,這些東西自然也會被李府所見過。
於是,三人盛情難卻,直接被安排在李府住下。
在李管事帶領下,一行人穿越廊道,去往廳堂,還未見其人,隱隱聽到一段哀怨婉轉的哭泣聲,令人動容。
拐過彎角,邁進前堂處,隻見一個華服婦人正手持帕子擦拭眼角,期間咳嗽不止,幾欲暈倒,好在一人在她身側,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耐心撫慰。
二人傷感不已,難抽其身,也就不曾注意到有人踏進,李管事一臉歉意笑笑,快他們一步走上前去,揚聲喊道:“老爺夫人,清河宗長老到了。”
李氏夫婦收回心神,四人簡單地打了個照麵後,忙引人上座。
本就已經強撐多日,此時更是疲憊不堪,李夫人身體明顯有些不濟,腳步虛浮,及時被身側李老爺覺察到,便勸慰她先去休息,這裏一切都有他呢。
謝辭適時開口,也跟著說道:“李夫人先保重身體,李小姐知道也會擔心的。”
他臉上掛著淺笑,給人一種莫名安心的力量。
李夫人本還有些遲疑,聽他在這麼一說,也不好推辭,點點頭,眼含熱淚地懇求眾人一定要找回她的女兒。
在她走後,李老爺這才喚出下人端上來一物。
漆黑的木盒看不出是何材質,卻散發陣陣惡臭,在李老爺頷首下,謝辭打開蓋子,揭露裏麵所藏之物。
即使心裏早做過準備,卻還是不由得麵色一變,震驚悲傷之色浮現,心中浮現出一個不好的想法,不忍地轉過身去。
眼前驀地一黑,一隻微涼的手蓋住了雙眼,沈硯一愣,就這樣全部注意力放在了謝辭身上,一直保持著抬頭姿勢。
扶敘則是小聲抗議:“師尊,我還沒有看清楚。”
大大小小的斷臂堆滿整個木盒,就這麼粗略一看,數量應該在六七之間。
蒼白僵硬的皮膚已經開始了嚴重腐爛,隱隱可見森森白骨,坑坑窪窪的傷口無規律地遍布整個手臂,好似被人粗暴地扯開,偶爾還能看到幾隻白胖的蛆蟲在蠕動。
上麵還有黑氣纏繞,實在是惡心。
謝辭輕聲提醒:“這裏麵有古怪,還是少看的好。”
這邊顧好兩人,另外一邊卻出了事。
李老爺一時不察,一縷黑氣直接被他吸入體內,眼中瞬間布滿紅色血絲,嘴裏呢喃著些什麼,動作僵硬地向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