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笑了。”
李老爺看著紙鳶苦笑出聲,不由得入了神。
刹那間他彷佛看到那熟悉的小小的身影逆光而站,一如往常蹦蹦跳跳地親昵地挽著自己,並未走遠一般,耳邊好似還能聽到那銀鈴的笑聲。
月兒......
你回來了?
不對。
李老爺搖搖晃晃地走動兩步,不知為何眼前的人和物出現了重重疊影,下一瞬卻直直倒在地上去了。
這番變故比剛才更加突然,引得大家慌作一團,又手忙腳亂圍了過來。
隻見李老爺麵色蒼白如紙,雙目緊閉,嘴唇發紫,額間布滿冷汗,透著一股難言的死氣,對於外人的叫喊無法回應半分,此刻已經昏死過去。
這儼然是中了毒。
謝辭臨危站了出來,一麵冷靜地安撫眾人情緒,一麵遣人去找大夫。
扶敘拿出一個瓷瓶,裏麵是清河宗獨有的解毒丸,雖說不說是藥到病除,最起碼也能堅持到大夫趕來,他取出其中一粒,塞進李老爺口中。
效果也是立竿見影,隻見李老爺嘔出一口黑血後,雖說依舊處在昏迷狀態,麵色卻緩和不少,也不再冒冷汗了。
扶敘本想順勢將他扶起,不想手指紮到某處,他立刻反應過來,壓低聲音向謝辭出聲:“不好,周邊有刺客!”
他一麵用靈力將李老爺脖頸上的毒針逼出,一麵在自己口中也塞進一粒藥丸。
此時天色已經昏暗下來,更何況敵在暗我在明。
到底也是打草驚蛇了,又是幾枚毒針被吹出,卻全部被擋了下來,空氣中似乎突然出現一個透明屏障在保護裏麵的人。
謝辭立刻接收到,把沈硯拉至身後,徒手喚出長劍抵擋在眾人麵前,眼神晦暗不明。
淩厲的劍氣掃出,打在樹梢,震得白雪紛紛揚揚,也逼出一個黑影滾落屋頂。
腳踩瓦片發出細微聲響,黑影也不戀戰,轉身逃去。
“這法器不錯,還好今日帶在身上了,接著。”
謝辭取下腰間一配飾,把它還給了扶敘,說是玉佩倒是誇大了,倒是個樓閣模樣,玲瓏精致,映在青鬆翠柏之間,隻有小塊白玉點綴其間,作為明月。
白玉質地不算太好,甚至有些劣質,但摸在手裏倒有種溫熱之感。
這原是扶敘東城偶的機緣,後給了謝辭,沒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場。
院落外的腳步聲越來越重,他們安危自可保障,眼下刺客行蹤也已經暴露,送上門的線索謝辭自不會讓他跑掉,叮囑幾句後,他隻身一人追了上去。
沒想到這刺客有幾分本事,左拐右轉下,不僅躲開巡查守衛,還差點甩開謝辭。
這樣下去可不是好辦法,若是讓他鑽進人群怕是更難尋了。
謝辭追逐他至一個無人深巷,腳尖發力,飛身躍起踏牆麵,借力利落地翻身落在這人麵前,微微喘息,卻還是扯出一抹笑:“繼續跑啊。”
隻不過語氣充滿了嘲諷,很欠揍。
刺客自知難逃一戰,也不打算繼續逃了,一隻手默默地伸向腰間,取出一把匕首,眼神凶狠,死盯著謝辭,惡狠狠道:“不跑了,今天遇到我算你倒黴。”
說罷,直接向他衝了過來。
“試試看。”
謝辭持劍迎敵,長劍對上匕首,在兵器上就占了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