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論間,幾人步伐不停,很快便循著地址走到了劉府。

座落於裕安坊的劉府肉眼可見的氣派。

烏木雕就的朱漆大門上著琉璃瓦,黑底金漆鐫有劉府兩字的牌匾掛於門楣,墨玉為階鑿有祥瑞雲紋,盡顯氣魄,與孫府相同,劉府門前也掛有白幡。

是劉府當家夫人來接見的葉滿枝幾人,劉夫人麵色青白眼眶通紅,看著很是傷心。

劉夫人將他們帶至前院正堂,聲音有些哽咽:“我家老爺正忙於布置母親的身後事,現下正好不在府中,我剛請了管家去尋他回來,約莫還需要一盞茶時間,還請各位大人稍等。”

說著劉夫人愈發難過:“我那母親整日吃齋念佛,對我們這些子女姑且不說,對府中下人也是極好的。”

“每每我回娘家,母親她總是親自為我備上許多錦布綢緞讓我帶回家中贈予父母兄妹,這十裏八鄉誰不羨慕我嫁了個好相與的婆家?”劉夫人取出一塊白帕拭去眼淚,一股腦的往外倒著苦水。“究竟是哪個黑心肝的害了我婆婆的命去!要讓我那婆婆受此苦楚,如今就連去了屍身也不得安寧,和旁人放置在那冰冷的官府中!我那可憐的婆婆喲......”

葉謹言打斷了劉夫人的哭訴:“夫人您傷心我們可以理解,現下重要的是要查清凶手是誰,還請夫人配合我們回答幾個問題。”

劉夫人抽噎著點了點頭:“大人......大人問便是,我......我一定知無不盡。”

“老夫人平日或者近日可有得罪什麼人?或遇上什麼事兒?”葉謹言拿著紙筆。

“並未。”劉夫人搖搖頭,“母親她素來和善,整日吃齋念佛除了去寺裏上香,平日不怎麼出府,更別說得罪什麼人了,府裏的小廝丫鬟也都稱母親平易近人,爭著想侍奉在她身側。”

“哦對—”劉夫人似是想起了什麼,“我母親她還經常去貧民那邊兒施粥,前些年還接濟了個打南方來投奔她的母子呢。”

“母子?什麼母子?”葉滿枝追問。

“說是幼時玩伴吧,我也不太清楚,母親沒有多說。”劉夫人想了想,“那對母子沒在這裏待多久,好像是由於不適應這邊的氣候導致那孩子經常生病,母親便給了些銀錢金票什麼的就將她們送了回去,約莫十多年前的事兒了吧,這樣的人不算少見,我們並未放在心上。”

“府中也隻是丟失了金銀錢票嗎?”

“沒錯。”劉夫人肯定的點了點頭:“就連那些價值千金的珍貴綢緞都還在庫房好好待著呢,而且也不是都丟了,隻是老夫人身邊的那些皆不見了蹤影。

真是奇了,這竊賊何苦放著綾羅珍寶不要隻偷盜些現財。

莫非那盜賊不識貨不成?葉滿枝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一身著白衣略顯憔悴的中年男子步伐匆匆的向正堂而來,身後還跟著個隨侍。

隻見那中年男子拱手作了一禮:“各位大人,有失遠迎。”

來人是劉乾,劉府的現任當家,劉貴榮的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