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角大王和孫苗一起愕然道：“啊？”
我惡聲惡氣道：“你倆一會給我好好整知道不？”
娃娃憋著笑道：“配合一下，導演這是在指導工作呢。”
孫苗和銀角大王一起白了我一眼……
這時導播通過耳麥道：“甄導注意，現在我們進片頭，直播倒計時三十秒——二十九、二十八……”
我抖摟著手道：“就剩二十秒啦？”
娃娃道：“冷靜，你是導演又不用你上去表演你慌什麼？”
我一想是啊，我不是幕後工作者嗎？這會導播已經數到了最後一秒，開場歌舞“歡歡喜喜過大年”各演員在台上就位，音樂起，穿得蓮藕一樣的男女演員們開始歡喜地地跳舞，這是一個醫療器械廠讚助的節目，聽請的都是往年的編舞和演員，我本來是不愛這種不歡實硬裝歡實的範兒，後來王錚勸我，總得有這麼個形式上的開場，總不能第一個節目就上雙簧相聲什麼的。
歌舞完畢，孫苗頓時換上雞血表情亢奮地大步走了去出去，銀角大王則吊兒郎當地跟在後麵。
孫苗：“謝謝！謝謝演員們帶來的jīng彩表演，誒老銀，你覺得這個節目怎麼樣？”
銀角大王含糊道：“好，好。”
“具體好在哪裏呢？”
主持人的台詞是有稿子的，我知道銀角大王下麵該“首先名字就好，‘歡歡喜喜過大年’，多喜慶呀”。
結果銀角大王不知道又哪根筋抽住了，嬉皮笑臉道：“男演員帥，女演員漂亮。”
孫苗翻個白眼，考慮到這是直播，隻好自己圓場道：“名字就好，多應景多喜慶呀。”
銀角大王道：“應什麼景呀，今是年又不是大年。”
我和娃娃絕倒：“又來了！”銀角大王這句話一，台下傳來了會心的笑聲，觀眾們也對晚會改在今的原因心知肚明，誰也沒料到主持人會自己吐自己的槽。
娃娃道：“不錯，有情緒幣入賬了。”
我急忙問：“多不多？”
娃娃道：“差不多就是現場觀眾的，直播效果還沒體現出來。”
我通過同步攝影機看了下現場，大概有五六百觀眾。
孫苗在前台裝出一副輕鬆調侃的樣子，銀角大王則是不斷拆台，孫苗不住翻白眼——好在她翻白眼的樣子還算養眼，台下不停有笑聲傳來。最後孫苗冷丁截住銀角大王的胡八道，生硬道：“下麵請看相聲，人情世故。”著氣咻咻地走回來了。
娃娃忍著笑道：“這倆配在一塊就是一個相聲。”
孫苗衝到後台衝我嚷：“你找的什麼主持人，他再這樣我不幹了！”
我急忙嗬斥銀角大王：“你消停點！”
相聲開演之後我把皮皮抱在懷裏，不時問娃娃怎麼樣，娃娃皺著眉道：“還是不怎麼明顯。”
我發現我還是有點過高估計了梁佩雲的影響力和直播的作用，年夜嚴格來也不是什麼節假rì，快8點這個檔期電視機前的人們不是在刷鍋洗碗就是閑聊，就算有人無意中換到這個台，一看是二線衛視的晚會也馬上忽略過去了，本地情況應該好一點，前段時間各媒體的狂轟亂炸還是起到作用了。
電視台那邊傳過來的收視數據果然印證了這一點，晚會的直播收視率隻比平時高了一點，幾乎可以看做忽略不計。
我一招手把王錚叫了過來：“收視率不高怎麼辦？”
王錚無語道：“甄導你這是提了一個所有電視台的終極問題啊！”
“少廢話，我咱們這台晚會呢。”
王錚嘿嘿一笑道：“你追求收視率幹什麼，隻要不停電不斷信號能安安穩穩結束咱們任務不就完成了嗎？”
我托著下巴問：“這個點兒的人們在電視機前都在幹什麼？”
王錚道：“等平時追的電視劇啊。”
我一拍腦袋：“沒錯！那怎麼才能把他們拉過來看咱們的節目？”
王錚道：“那沒辦法，習慣的力量很可怕的，電視劇裏的婆婆媳婦都掐得死去活來的誰願意扔下看你的晚會啊？”
娃娃忽道：“電視劇總有廣告時間，而且每個台中間的廣告時間都差不多在一起。”
我問她：“所以呢？”
娃娃道：“人們會在這個時候頻繁換台，隻要咱們在這個時間段拿出一個jīng彩的節目不定能拉過來一部分！”
我使勁拍手道：“就這麼辦——現在咱們拿得出手的都有誰？”
王錚道：“梁佩雲的時間段不合適，比較紮眼的也就是辣妹的魔術了。”
“那就讓辣妹上，掐準時間把她的節目換到別的台的廣告點兒上。”
王錚點頭道：“好好，知道了。”
我又補充了一句：“讓她穿一件有溝必火的衣服，到時候多給幾個胸部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