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永嘉之亂——亂世之門(1 / 3)

本節概述:西晉朝內政權穩定後,匈奴勢力已經強大,劉淵吸納了石勒、王彌等人,稱帝後大舉進攻西晉。劉淵去世後劉和繼位,劉和聽信小人讒言,主動發兵攻擊劉聰等人,劉聰殺劉和上位。司馬越出兵想與石勒交戰,但被懷帝和苟晞氣得病亡,石勒追兵趕上屠殺晉軍,對司馬越的屍體挫骨揚灰。洛陽城殘破,抵擋不了劉漢的攻擊,懷帝被擄走。

場景:當夜,石勒派人推倒牆體,把這些人統統壓死,給他們留了個全屍,讓他們體麵的離開人世。石勒又剖開司馬越的靈柩,焚燒了司馬越的屍體,挫骨揚灰,說:“搞亂天下的就是這個人,我為天下報仇,燒了他的遺骨告慰天地!”

司馬越死後,洛陽城破,懷帝被俘,西晉的軍隊不成體係,各自為戰,北方大地,被籠罩在一片昏暗陰沉中... ...

永嘉元年(公元307年),自從懷帝司馬熾親政之後,司馬越很是不滿,他要求出外鎮守。朝廷任高密王司馬略為征南大將軍,都督荊州諸軍事,鎮守襄陽(湖北省襄陽市);任南陽王司馬模為征西大將軍,都督秦、雍、梁、益諸軍事,鎮守長安;封東燕王司馬騰為新蔡王,都督司、冀二州諸軍事,仍然鎮守鄴城(河北省臨漳縣)。(三王均是司馬越的兄弟,雖然司馬越坐鎮外圍,但是依然掌管朝政,司馬熾始終是個傀儡。)

鄴城方麵,雖然司馬穎已死,可是效應尚存。

公師藩被苟晞殺死後,部將汲桑和石勒逃聚眾搶劫,聲稱要為成都王司馬穎報仇,汲桑以石勒為先鋒,直指鄴城(河北省臨漳縣)。當時鄴城(河北省臨漳縣)倉庫已空,司馬騰生性奢侈且為人吝嗇,跟隨他的部下得不到什麼好處。待到敵軍來襲,司馬騰就賜給將士每人幾升米,一丈左右的布帛,當時軍心離散。沒多久,汲桑攻入鄴城(河北省臨漳縣),司馬騰輕裝出逃,但被汲桑部將殺死。汲桑起出成都王司馬穎的棺材,裝到車上,每件事都要向司馬穎棺材禱告後才去辦。接著焚燒了鄴城的王宮,大火燒了十天十夜也不停,又殺掉一萬多百姓,大肆搶掠離去。

汲桑渡過黃河攻打兗州,司馬越非常害怕,派苟晞和王讚去迎戰,石勒與苟晞在平原(山東省平原縣)、陽平(河北省大名縣)之間對壘幾個月,大小三十餘戰,雙方互有勝負。之後,苟晞在東武陽(山東省朝城縣)大敗汲桑,連破汲桑八個營壘,殺死一萬多人。汲桑與石勒被苟晞打得屁滾尿流,收拾殘部打算投奔劉淵。冀州刺史丁紹,在赤橋大敗他們,汲桑逃奔荏平(山東省聊城市荏平區),石勒逃奔樂平(山西省昔陽縣),亂民組織潰散。

司馬越給苟晞加官為撫軍將軍,都督青、兗諸軍事,給丁紹加官為寧北將軍、監冀州諸軍事,都授給符節。苟晞多次打敗敵寇,威名遠揚,他善於治理政務,可是刑法嚴峻。

苟晞的姨母投靠他,苟晞非常尊敬她。姨母為她的兒子求職,苟晞不同意,說:“我從不徇私枉法,日後你可不要後悔!”姨母堅持為兒子求官,苟晞不得已讓他擔任督護。後來表弟犯了法,苟晞把他殺了,姨母叩頭求情,苟晞不聽。之後,苟晞換上素衣去祭悼,說:“殺你的,是兗州刺史,來哭你的,是表哥苟晞。”

司馬越得到了苟晞的相助,得以穩定局勢,所以與兗州刺史苟晞結拜為異姓兄弟。藩滔對司馬越說:“兗州地勢險要,魏武帝曹操就是從那裏創業的。苟晞心有大誌,不會甘於人下,如果讓他在那裏久留,日後必成大患。不如把他調遷到青州,提高他的名號,您親自管理兗州,防患於未然。”司馬越同意。遂任苟晞為征東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加任侍中,授予符節,都督青州諸軍事、兼青州刺史,封東平郡公。苟晞自然知道司馬越的意圖,因此,兩人之間出現了裂痕。苟晞到青州後,以嚴刑酷法為名,每天都要殺人,青州人稱他為“屠伯”。

當初,苟晞每逢得到奇珍異寶,就送到洛陽巴結朝廷高官,如果是一些易過期變質的東西,便用千裏馬運輸,從兗州到洛陽有五百裏,他每次派人清晨出發日落返回。不過西晉朝廷還是司馬越說了算,苟晞隻得去青州上任,這也導致了他日後反叛司馬越。

另一方麵,被苟晞打敗後,石勒投靠了劉淵,劉淵給石勒加職為督山東征討諸軍事,石勒在劉淵那裏混的風生水起,汲桑卻很狼狽。當初,隨司馬騰到冀州找飯吃的乞活軍,殺了汲桑,並把成都王司馬穎的棺材丟棄到枯井裏,司馬穎的故臣收拾好棺材去安葬,司馬穎的死後不得安穩,被反複扒出來埋下。

永嘉二年(公元308年),劉淵的漢軍又招募到了一名得力戰將。

當初,北方流民劉伯根利用宗教宣傳,組織萬餘人起兵,起義軍被打敗後,劉伯根被殺。後來,王彌集結殘兵,派部將分別攻打青州(山東半島)、徐州(江蘇省北部)、兗州(山東省西部)、豫州(河南省東部)等地,攻陷之後就把郡守、縣令殺掉,聚集了幾萬部眾。朝廷派苟晞與王彌交戰,未能取勝。

此後,王彌一舉攻入許昌,直指洛陽。司馬越派王斌率五千人趕赴洛陽守衛,涼州刺史張軌,派督護北宮純增援洛陽。王彌從在伊水以北打敗官軍,洛陽人民大為震驚,城門白天緊閉。王彌到達洛陽後,北宮純招募一百多勇士突襲王彌兵陣,王彌大敗。隨後,王彌火焚燒建春門,向東逃竄,司徒王衍派左衛將軍王秉,在七裏澗再次打敗王彌。王彌渡過黃河北上,投靠了劉淵。

之後,劉淵稱帝,他下一步的計劃就是消滅西晉,反觀西晉,外戰外行內戰內行的司馬越正在搞內部清算。

永嘉三年(公元309年),三月,司馬越突然返回洛陽。中書監王敦說:“太傅獨斷專行,今日進京,恐怕有所行動。”果不其然,司馬越進京就是為了殺人。

當初勸河間王司馬顒和解的繆播、繆胤兄弟二人,他們在懷帝即位後被當作心腹。懷帝舅父散騎常侍王延,和尚書何綏、太史令高堂衝一起參與朝廷的機密事務。司馬越懷疑這些人對自己有異心,劉輿、潘滔勸說司馬越把繆播等人全殺了。於是,司馬越誣陷繆播等人圖謀叛亂,把他們殺了,懷帝隻能歎息流淚。懷帝得知後,感慨道:“奸臣賊子曆朝曆代都有,為什麼不出在我之前,也不出在我之後,偏偏在這時,可悲啊!”(胡三省在《資治通鑒》注釋中寫道:司馬越因繆播兄弟而瓦解了河間王司馬顒,如今又殺害他們,政治鬥爭,可怕!)

殺完大臣再換侍衛,司馬越幾乎將所有的宮殿武官解職。然後改讓右衛將軍何倫、左衛將軍王秉,帶領幾百名東海士兵擔任皇宮禁衛。自此,司馬熾完全被孤立。

司馬越在清算異己的同時,劉淵已經決定攻打洛陽了。

因為在宮中被罷免,西晉的左積弩將軍朱誕,一氣之下投奔了劉漢,他向劉淵詳述了洛陽城中勢單力薄的情況,勸其攻打洛陽。劉淵任朱誕為前鋒都督,任滅晉大將軍劉景為大都督,帶兵攻克了黎陽(河南省浚縣),又在延津(河南省延津縣)打敗王堪,把三萬多百姓扔進黃河淹死。劉淵聽說後,生氣地說:“劉景有什麼臉麵再來見朕!上天怎麼能容忍這種殘殺?我想要消滅的隻是司馬家族,普通百姓有什麼罪?”把劉景降職為平虜將軍。(劉淵作為被漢化的匈奴人,尚且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而張方這些純種漢人,行徑卻如同畜生。)

八月,劉淵命令劉聰等人第一次攻打洛陽。

劉聰長驅直入到達宜陽(河南省宜陽縣),倚仗著多次取勝,放鬆了警惕。弘農(河南省靈寶市)太守垣延,假裝投降,夜襲劉聰的軍隊,劉聰大敗而歸。幽州刺史王浚派部將祁弘,聯合鮮卑族首領段務勿塵,擊敗石勒,石勒退回黎陽(河南省浚縣)。

劉淵再次派劉聰、王彌、劉曜、劉景率領五萬精銳騎兵進犯洛陽,劉漢大軍逼近洛陽,北宮純(涼州派來支援洛陽的將領)等人帶領一千多勇士,趁黑夜突襲漢軍營壘,漢軍部眾潰散逃回。劉淵下令讓劉聰撤退,劉聰上奏堅持進攻洛陽,劉淵隻得同意。司馬越加強防衛,趁劉聰自己到嵩山祈禱,乘虛出兵襲擊漢軍。劉淵於是召劉聰等人,撤回都城平陽(山西省臨汾市)。

洛陽雖然沒有攻陷,但是劉漢在其他地方摧城拔寨,尤其是石勒和王彌。

王彌從轘轅(河南省洛陽市偃師區)出發,在潁川(河南省禹州市)、襄城(河南省襄城縣)、汝南(河南省汝南縣)、南陽(河南省南陽市)、河南(河南省滎陽市)的幾萬家流民火燒城邑,殺掉郡守響應王彌。

石勒進犯信都(河北省衡水市),殺了冀州刺史王斌。朝廷詔令車騎將軍王堪、北中郎將裴憲率兵討伐石勒,石勒帶兵回來抵禦王堪等人。魏郡(鄴城)太守劉矩投降石勒,石勒到達黎陽(河南省浚縣),裴憲逃奔淮南(安徽省壽縣),王堪退守倉垣(河南省開封市)。王彌讓曹嶷(yí)任安東將軍,向東進入青州,順便去接他的家眷。

永嘉四年(公元310年),石勒渡過黃河,攻克白馬(河南省滑縣),王彌帶領三萬人與石勒會師一同進犯徐州、豫州、兗州。二月,石勒襲擊鄄城(山東省鄄城縣),殺死兗州刺史袁孚,攻克倉垣(河南省開封市),斬殺王堪。又北渡黃河,攻打冀州各郡。曹嶷從大梁帶兵向東進攻,所向披靡,攻克東平(山東省東平縣),進兵攻打琅琊(山東省臨沂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