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們確實回來了,都想在第一時間爭取到更多遺產,結果跑到醫院發現阿婆遺書裏早早把遺產留給了單子淮和單然。

此時這群小輩立馬同仇敵愾起來,一起氣勢洶洶地對著單子淮興師問罪。

“這本來就是我的。”單子淮想到這些小輩早就回來了,但是醫院甚至都沒有去過一次,就氣得聲音顫抖:“遺囑很清楚了,現在這是我的房子,該滾的是你們。”

“啪。”單子淮左臉火辣辣的疼。

“畜生。”為首的女人罵道,上手抓住單子淮的校服領子,指甲刮破了單子淮的臉:“我媽就是被你這種白眼狼給騙了,騙得幹幹淨淨”

她一邊扯單子淮的衣領一邊想把單子淮推到地上,單子淮被女人極大的力氣抵到牆角,撞翻了垃圾桶,校服領口的紐扣被扯斷,彈落在地上。

餘光瞥到對麵筒子樓不少人聚在窗戶門口看熱鬧,指指點點的笑容好像一個個套上了奇怪的、一模一樣的麵具。

單子淮閉上眼睛,腦子裏浮現的是中午時候蘇哲聿和他說“惡心的大人超乎你的想象”。

大人,他和蘇哲聿,也會變成大人嗎……

“如果有異議,你們去找警察,去法院上訴,去遺產協定。”單子淮再抬起頭,雖然看上去有些狼狽,但是臉上沒有任何波動:“你們就算在這裏把我掐死了,除了因為故意殺人把牢坐穿之外,沒有任何好處。”

“媽啊,一定是你害死了媽吧,我媽一輩子做盡好事,結果遭這種禍種,親娘啊……”女人鬆開了手,忽然號啕大哭起來,引來了更多人探頭看熱鬧。

單子淮保持著被推在牆角的姿勢,冷眼看著這些大人們做戲,感覺打心底裏看不起。

牛神馬鬼。

單子淮想著。

他抓起書包,撞開這些成年人想走。

為首的男人一把拉住單子淮的手腕:“你給我留下,這事不能算了。”

單子淮冷冷瞥上一眼,驚得對方一下子鬆開了手。

掙出手來,單子淮頭也不回得離開,身後傳來遲來的“休想就這樣算了”的威脅,似乎在盡力掩蓋他被單子淮一眼給瞪怕的事實。

走出巷口的時候,單子淮隻覺得氣得頭皮發麻,深吸兩口氣緩和了一下情緒,才四顧著找單然。

“然然?”

沒見到單然,卻看到一個高中生。

那個黃毛的背影看上去怪眼熟的,單子淮先看到了他校服背後二中的字樣,

“單然!”單子淮立馬跑了過去,撞開了黃毛,卻看到單然正抱著一根棒棒糖在舔,似乎剛剛哭過,不過已經被安慰好了。

“你小子力氣怎麽這麽大啊。”段書涵被單子淮撞得往後一個踉蹌,肩膀生疼,揉著肩問單子淮,見到單子淮衣領皺巴巴的,臉上還有道指甲劃出來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