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目的不純哦。”蘇哲聿壓低了聲音點明道。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旻嚴在追燕小安,這次明顯是放心不下喜歡的女孩子,才跟了過來。
雖然蘇哲聿並不樂意見到一個事務所的人有這種關係,但旻嚴是個隨性的人,他也不想去幹涉,就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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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法院的人也陸續來了,蘇哲聿轉身和隨行的法院工作人互相介紹了身份,一行人往出站口走,高法官說這裏援藏幹部回來接應他們。
“這一路辛苦,過會還要坐大半天的車,暈車藥最好備一些。”高法官來過幾次了,很是熟悉這條線路,轉頭和蘇哲聿叮囑道。
果然,進靈芝的路晃得從來不暈車的蘇哲聿都忍不住感到頭疼,加上剛來高原還有些不適應,大半車程他都閉著眼睛努力緩解不適。
可是一旦闔上眼,他就忍不住地回憶起高鐵上的那個夢,那麽地真實,單子淮的手指微涼又柔軟,好像真的觸摸到了對方一樣。
他記得曾經也做過一次這麽真實的夢,好像是,兩年前。
他夢到單子淮站在自己的對麵,不知為何,他站在一片黯淡的血色中,對方似乎聽不見自己的呼喊,隻是出了神的頻頻往後看。
後麵是什麽......蘇哲聿隻有一種極為不詳的預感......
他朝著單子淮喊你等著我,不要回頭,不要走試圖去抓住單子淮。
那個夢很嘈雜,那種嘈雜聲好像是故鄉夏天的蟬鳴,也像是山體崩塌時候巨大的轟鳴。
單子淮轉頭的一瞬間,他醒來了,心髒跳得幾乎快衝出胸膛,嘴裏還喃喃念著等著他。
蘇哲聿至今都不知道這個夢是什麽意思,但是他還能回憶起那時候極為濃烈的不安,不安到幾乎讓人落下淚來。
進靈芝的路多崎嶇難行,需要幾天的行程,而他們的目的地更在縣下的山區裏,路都沒有通,要騎馬才能進。
旻嚴身上還有工作在,蘇哲聿勸他還是趁著還有交通工具的時候中途折道回去吧。
旻嚴也無奈,便叮囑了半天蘇哲聿注意安全。
“好了好了,你這明顯不是叮囑給我聽的。”蘇哲聿打斷掉旻嚴:“你去和小安說吧。”
“你還是應該選個男的跟你的。”結果旻嚴卻忽然歎了口氣,又一次和蘇哲聿說道。
“小安第一個說要去,水平也達標,我們工作室磨合得也好,幹嘛不讓她去。”蘇哲聿有些不解:“更何況,她大學裏還去支教一年呢。”
“不是啊,當地之前發生過那種事情,就是,害,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接的是什麽案子。”
蘇哲聿瞬間沉默了。
這是一個表麵上涉及到撫養權的案子,看似那個母親無理取鬧,但是背後卻有關人口拐賣和強迫女性等事實,民風如此,當地警方都插手不進,也很難找到辯護的突破口,維權的母親通過網絡渠道找到了蘇哲聿的事務所,據說他們願意義務為一些為弱勢群體的案子而辯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