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玉殿
此時的燈光已然熄滅,周圍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德妃將手中的鐲子取下,按下裏麵的暗扣,手微微一抬,一顆黑色的藥丸順著指節滑落至掌心。
德妃輕聲:“張嬤嬤!”被喚的人趕緊推開門,順著月光小跑向前,屈身道:“娘娘!”
德妃將手中的黑色藥丸遞過去,語氣不帶任何情緒,說出的話卻帶著冷然:“居然有人蹦躂得歡,那就讓她嚐嚐苦頭,想辦法將這藥給端王那安分的人送去,順便警告她擺正自己的位置。”
張嬤嬤一愣,臉上閃過一絲異樣,隨即轉眼即逝,點頭道:“老奴這就去辦!”說完躬身離開。
床上的人依舊盯著窗戶看了好半晌,本陰鷙的眼神透著濃濃的淒涼感,正當她躺下時,窗戶外就飛進一個人影,消無聲息來到床邊,即使是很輕也被她察覺:“誰!”
那人趕緊開口:“公主!”聞言,床上的人一僵,臉色更加黑沉,冷聲道:“說過多少次,不要隨便出現在本宮殿上......”
責備的話還沒說完,趕來得黑影“撲騰”一聲跪下,語氣中帶著顫音:“公主恕罪,是.....是主子今天被幾個皇子按在冷水裏泡了一天,現在高燒不斷,屬下實在沒有辦法才來求見公主!”
德妃聞言,目光冷了下來,眉頭頓時皺起,眼中難得露出心疼之色:“你去太醫院找白佗!說是本宮的命令!”
跪在地上人這才鬆了口氣,想要起身離開,再次被叫住:“樂塵這幾天如何!”正要起身的人身子一頓,老實回答:“一直按公主的吩咐並未出去惹事,不過......”
正想說遇見那紅衣女子的事情,可想了想還是閉上了嘴,繼續道:“不過那幾個皇子這兩天還去找主子!”
德妃手不由的握緊,冷聲道:“那就讓他們這幾天都下不了床!”,目光含著殺意,昔日的柔和蕩然無存。
那人頷首:“是!”說完離開了殿中,飛快衝著太醫院飛去。
等人都走了,德妃才再次緩了口氣,抬眼看清,便見天邊有道紅光還不斷閃爍,閉了閉眼側過身。
——端王府
顧淺枝回去得太晚,顧辭宴已經睡下了,索性也不去打擾他,便洗漱完直接睡下,今早直覺胸口沉悶,想醒又醒不過來,以為是鬼壓床了,眼皮顫了顫。
耳邊傳來紫雀的聲音:“小公子!您不要扒在小姐胸口上,會很難受的!”
顧淺枝半夢半醒,忽的睜開眼,就說為什麼感覺這麼沉悶呢,不等她起身,一道陰惻惻的奶萌聲音便傳了過來:“娘親!”
聞言,顧淺枝身子一僵,怎麼感覺今天乖寶心情格外不好,見他黑著個臉,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想,扯了扯嘴角道:“宴.....宴兒,你聽娘親解釋,昨天真不是故意遲到的......”
身上的小聲音搖頭伸手指著昨天被換下來的衣服,冷聲道:“娘親!你說,衣服上的氣味是誰的!你昨天抱了誰!”
顧淺枝一愣,顧辭宴要說有什麼特別之處,那獨數比狗還靈的鼻子了,這才想到昨天抱了濕漉漉的男主,不由的感到驚訝,還沒見麵就嗅到了敵意?
隨即顧辭宴的目光一閃道:“爹爹呢!為什麼爹爹沒回來!”語氣中滿是質疑,說到這顧淺枝嘴角不由的狂抽了起來,將人給放到床邊,沒好氣道:“你還好意思提!人家可是太子!你膽子不小都敢拐太子當爹了,下次不得拐皇帝!”
紫雀愣了愣,嘴巴張大,臉色頓時一白:“太......太子!”,顧淺枝點頭,她當時也嚇得不輕,還好反應快不然一個偷拐太子的帽子就要扣她頭上了。
顧辭宴不知道,昂起小腦袋道:“太子是誰,很厲害嘛!”那天真的模樣 ,讓顧淺枝眼皮不由的一跳,點了點他的小鼻子道:“皇帝的大兒子,你說厲不厲害!”
顧辭宴想說什麼,門外就傳來一聲的暴怒:“顧淺枝!”
光聽聲音就知道是誰,本來被打擾氣性就不好,又有人向前來添堵,她忍耐也到了極點,不等她起身,門就被一腳給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