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溫吞,眉眼含柔,即使說的假話,也總讓人不自覺的信了三分。

何況少女這番話說的也不假。

這獨幽雖是把好琴,卻是桐木製作,那琴弦更是尼龍弦製成,甚是緊繃,於她來說實在是有些勉強了。

雖她也能撥弄,卻實在是發揮不出這琴的特點。

索幸她手裏已有綠綺,便將這琴贈與謝危。

謝危愛琴這事,她也是有所耳聞,想來這獨幽在他手中,必然不會受了委屈。

男子沒有說話,他心有顧忌。

一則,薑雪蕙身份不明,眼下之事為何在夢中見過,還未曾查清。

二則,這琴貴重,若是收了這琴,這救命之恩,可就幸免了,雖他本就不予跟薑雪蕙討要什麼,隻是這般,未免也太便簡單了些。

三則……

“謝危他不知好歹,我代他收下這琴,就當是同薑小姐做個朋友……”

呂顯在一旁對少女討巧。

謝危瞧著,麵上情緒不變,唇邊淡笑仍是掛在臉上,看不出喜怒,他道。

“呂公子不是說來取東西嗎?刀琴,去帶呂公子去書房把那東西拿去……”

他聲音不鹹不淡,似是偶然憶起,隨口一說般。

刀琴抱拳應是,將那琴遞給了薑雪蕙。

“勞煩小姐”

話音落下,便不容拒絕的拉走了呂顯。

男子頗有些不甘的想要掙紮,可他不過是一介書生,自然是掙紮不過的,頗有些的狼狽的被刀琴帶走,朝著薑雪蕙道:

“刀琴,你作甚?!薑小姐,他們就是這般粗暴,咱們改日再約!”

薑雪蕙微微瞪大了眼睛,像是受了驚一般,呆愣的接過獨幽,茫然的看著漸行漸遠的呂顯。

謝危冷眼瞧著,麵上並無變化。

三則,這呂顯實在是過於礙事。

……

薑雪蕙肩膀上還有淤青,現下不過抱了一會,便臂膀微微酸楚,無力抬起。

那手腕一個不穩,竟是要摔在了地上。

好在薑雪蕙反應的快,又實在是個愛琴的主兒,見狀竟是不顧自己,抱著那琴便要狠狠地摔在地上。

謝危瞧見,目光也不由自主的頓住,那琴珍貴極了,便顧不得多少男女有別。

長臂一攬,竟是將少女連著琴一同擁入懷中。

他手上髒泥連同少女腰間水藍衣衫都汙了去。

今年秋日冷的格外慢,眼下都到了沈秋也說不上寒冷,是以少女穿的也不是很厚。

隔著那幾件衣衫,謝危大手搭在少女盈盈一握的腰間,甚至能感受到少女肌膚的溫柔。

軟的很。

懷中少女和他靠的那般近,雖懷中隔著獨幽,卻仍能嗅到那淡淡玉蘭香,頗有些勾人心弦。

他垂下睫羽,克製著鬆開了薑雪蕙的腰肢。

看向少女,這才驚覺看到她滿臉都是驚慌之色,急急忙忙的便想要打開那琴袋,想要看看獨幽是否有損。

謝危這才驚覺自己的醃臢思想。

少女手忙腳亂的將那琴放下,細細看來沒有受損,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後知後覺的看出自己這般行為有些不合禮數。

她抬著頭瞧著謝危,麵上有些惴惴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