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府。

聽雨便端來水,讓薑雪蕙細細將手上泥汙洗去。

猶覺不夠,索性讓聽雨抬來水,濯去身上髒汙,打算換身衣裳。

瞧著薑雪蕙那腰間的泥印子,聽雨應了一聲,讓人端來浴盤。

薑雪蕙閑散下來,這才驚覺肩膀上的疼痛。

本就不曾好全,現下這般拉扯著,應當是又傷到了,索幸閨閣無人,她將外衫脫下,內衫解開扣子,瞧著著肩膀上的青紫。

不過輕輕拂過,她便蹙眉輕嘶,泛起密密麻麻般針紮的疼。

她不太方便看肩膀上的青紫,雖看不到,卻也能判斷出是否嚴重。

可那上好的金瘡藥已經給了薑雪寧,餘下的藥膏雖有效,但到底是慢上許多。

也怪她這般不小心,竟又撕扯到了。

……

少女衣冠不整,隻穿著一件單薄小衣,還解開了衣扣,裏麵那件繡著交頸鴛鴦的紅豔豔的肚兜,便直直的對著他。

他有時也怪自己眼神記憶實在是太好。

少女膚白如玉脂,泛著光澤,肩膀上一片青紫,瞧著實為駭人,渾圓軟肉被那紅豔肚兜勾著,如雲烏發四散,偶有遮擋,似露不露。

指尖輕撫上那片青紫,再次抬眼眸底水潤,一片瀲灩,輕咬貝齒,唇色泛白。

欲說還休,尤不自知。

薑雪蕙忽然的抬頭讓他徹底僵住。

少女麵上的驚愕和羞惱實在是過分明顯,她胡亂的撥弄過衣衫,還不忘惡狠狠的瞪他一眼。

和當時薑雪寧女扮男裝的情況實在是不同。

先不說燕臨是個實實在在的男子,且他還是個性情乖張,頗為高傲的紈絝子,十分的討厭她。

連這爬女兒家院牆的事情都做得出來,若是在京城中大肆宣揚這事,她怕是要被孟氏好好訓上幾句了。

“登徒子!竟還敢瞧!”

少女厲聲嬌嗬,雙臂擋在胸前,卻有些勉強,她發育的極好,那細細胳膊根本擋不住什麼。

燕臨本是心覺幾分虧欠,可素來性子驕矜,受人追捧的世子爺,哪裏遭受到這般辱罵,便是寧寧也不曾說他三分。

心下生怒,那說出的話便如同夾了刀子一般,刺人的很。

“薑小姐自己在閨房內白日宣淫,反倒是燕某的不是了?”

他吐字清晰,字字句句落入少女耳中。

看過去,那人站在那桃花枝上,粉霧迎風動,偶爾遮住少年俊郎模樣,多了幾分溫柔之意。

偏偏是的話實在是惹人心下惱火的厲害,薑雪蕙縱使是個泥人,也該有三分血性。

更何況薑雪蕙性子並不羸弱,聽聞少年這般汙蔑,隻覺心下怒火中燒。

“燕世子說笑了,便是阿蕙再如何,也是在閨閣房內,反倒是您,隨意攀爬女院圍牆,是否太過於不知禮數?”

少女一字一句,句句在理,語速頗快,沒了平日裏的溫吞之意。

她顯然是動了怒,素來柔和眉眼此時異常生動,眸子清亮帶著顯而易見的怒,胸口起伏著。

她氣的連遮都忘了,胳膊不知覺的放了放了下來。

燕臨本是心中帶怒,輕挑眉眼,薄唇微啟便要說話,可目光隨意一瞥,竟是瞧見少女胸口因為怒火起伏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