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雪蕙聞言抿著唇也不說話。
孟氏也沒有逼她,薑雪蕙若是真的想要瞞著什麼,斷然是不願意告訴他們的。
小姑娘的性子在之前就是這般模樣了。
她這般說也不過是怕薑雪蕙鑽了牛角尖罷了。
……
薑雪蕙還是進了宮,卻是因為得了消息。
半夜子時,京中興武衛忽然大肆行動了起來,竟是不準任何人進城了。
薑雪蕙被院外鐵騎聲音吵醒,心下微跳,聽雨見她醒來,進來點上了燭火,細細給她說了城外之事。
少女微微怔愣,心下思索,驟然驚起。
“聽雨,給我收拾收拾,我要進宮!”
少女這話來的時候突然,且已是深夜,這般進入自然是不妥,可看著薑雪蕙滿麵焦急之色,實在是不像是說笑。
聽雨應聲,急忙將衣裙拿來給少女換上。
是她這幾日一直在躲著謝危,不肯進宮,眼下竟是連宮中情況如何都不知道了。
眼下興武衛這般動作,若非宮中出了事情,便隻餘下勇毅侯府出了問題。
然不論那件事,都有可能涉及到薑雪寧的安危,她斷然是賭不起的。
聽雨將她的白色狐裘拿來,趁著月色,少女帶著眾人安排馬車,便打算入宮。
然,剛坐上馬車,便忽然被人攔住。
“薑小姐,主子差我同您將這東西送來”
那人將令牌遞給了聽雨,將事情原委告知了薑雪蕙。
聽雨狐疑的看了眼前男子一眼,然後將令牌拿給了薑雪蕙。
入手頗沉。
薑雪蕙眸子微沉,將令牌收下。
“替我跟您家大人道聲謝,這東西,阿蕙收下了,便欠他一個人情,宮中之事交給阿蕙便可。”
眼下情況緊急,城門已經被全部封鎖了,若是想要進城,她的身份怕是不夠。
與其自討苦吃的想法子,不如收下那人的示好。
眼下薑雪寧情況還不知如何,這人已經動手便足以說明她心中想法被印證。
來的人不是謝危,便證明他被別的事情絆住了手腳。
是什麼……
少女咬唇,壓下胸腔驚愕,捏著手中令牌,不自覺的用上了力氣。
令牌鋒利,稚嫩的手心捏著令牌,硌的她手心發疼,這才回過神來。
馬車晃悠悠前行,漸漸地駛入了夜色之中,模糊之間看不清了身影。
刀琴握著腰間長刀,目送少女馬車漸行漸遠。
……
“你去將它給薑雪蕙送去,將眼前情況告知於她,讓她即刻前往宮中。”
謝危說著,把將令牌扔給了刀琴。
刀琴微微怔愣,雖有不解,卻還是接了過來,轉身打算前往薑府。
“不……”
你在薑府外麵守著,若是到了子時,她還沒有出來,你自己拿著令牌,去刑部找陳瀛,他會明白的。
男子不知為何又換了個說辭。
刀琴雖然不解,卻也不曾質問主子命令,應聲稱是,便抬腳離開。
謝危看著刀琴遠去的身影,垂眸。
心生鬱氣。
他並不希望薑雪蕙蹚了這趟渾水,這並不僅僅是閨閣小姐間的玩鬧和針鋒相對。
這是朝堂之上肉眼難見的廝殺之戰。
是一不小心,行錯一步,便能丟了性命。
他希望薑雪蕙永遠不需要擔心這些。
可少女天資聰慧,有勇有謀,她不僅僅是困於閨閣的嬌嬌小姐。
她是京城“才女”。
斷然不會屈居人下,亦不可能任由自己重視之人遭受重創。
謝危給了薑雪蕙選擇,卻已經知道了答案。
然不論薑雪蕙如何選擇,亦是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