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雪蕙就是故意的。
薛姝連自己的敵人都不清楚。
可是沒關係，她會告訴她的。
……
“薑大姑娘，我送送你吧？”
素來有些不著調的溫潤少年，此時言語頗有些無措，紅著耳尖也不敢去看她，連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起來。
薑雪蕙微微頓住。
於沈玠而言，他實在是無辜。
少年一腔喜愛之意，卻被她用來當做棋子。
實在是不該。
薑雪蕙應了一聲，雙眸微彎。
“那便多謝王爺了”
沈芷衣在一旁瞧著，總覺著不對勁，麵色便有些冷。
捏著筷子的纖細指尖不由得有些緊了幾分。
可瞧著少女和沈玠兩人互動，似是金童玉女般般配的很，心下如同蘸了辣醋般，頂的她心下發酸脹痛。
實在是不舒服。
薑雪蕙走的時候還不忘和少女輕聲告別。
“一一，我先走了”
沈芷衣銀筷好似捏了塊辣根吞下，頂的她雙眸泛紅，她努力壓下眼眶酸淚，不讓自己瞧著那般的狼狽。
“阿蕙，你要跟著皇兄走嗎？”
薑雪蕙沒察覺到什麼不同，她微微頓了頓，還是沒忍住的糾正了她的說法。
“我不過是被王爺送一路而已，一一可莫要胡說”
沈芷衣聞言這才感受到了幾分那辣根的後甘來。
她似是又恢複了往日那般的模樣，輕輕撩起含情眼衝她笑。
“可要快著些了，不然你那妹妹又該急了”
少女被養成了一副嬌豔雍容的牡丹花的模樣，眉眼皆是高傲縱容之色，此時噙著幾分笑意，好似瞧著什麼情郎般。
薑雪蕙被她那眼神看的微微頓住，隨即臉頰微紅的移開目光。
沈芷衣姿色卓越，連女子都不能拒絕。
……
她頗有些狼狽的走出來。
少年一身青色站在外麵，如燕臨般將發絲盤起，卻比少年少了幾分高傲，多了幾分溫潤之意。
久居高位所養出的貴氣雖被少年的溫和之意所壓下幾分，卻並未盡數消失。
他站在那裏，身形驕矜，連陽光都似是對少年多有眷戀般的停留了幾分。
大概是察覺到了少女的到來，他轉身對著少女笑。
盡是溫柔之色。
“阿蕙……”
聲音溫柔纏綿，盡是少年情意，似乎已經在內心中練習了千百次般。
不知何時少年已然對她變了稱呼。
薑雪蕙微微詫異的看了過去。
沈玠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耳尖連帶著脖子盡數紅了一片。
少年單純，麵對著心上的人，連對視一眼都是不能。
“我可以這樣喊你嗎？”
無半分王爺之姿，好似不過是尋常的少年郎麵對著自己心尖上的姑娘一般。
連名諱都得問上一句，唯恐惹得少女不願。
直到得到少女頷首認可，他這才笑了一聲。
大概也是覺著自己這些動作實在是太過丟臉了些，卻並不懊悔。
兩人並肩走在路上。
薑雪蕙到底不是個壞到極致的姑娘。
心下輾轉，到底還是抵不住這愧疚的拷打，無奈歎氣。
坦然道。
“沈玠，是我利用了你，實在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