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沉默了下來。
他之前瞧過薑雪寧。
美貌有餘，聰慧卻不足，總歸比之薑雪蕙，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他實在是不明白阿蕙為何這般偏愛她。
“是虧欠？”
他輕輕挑眉，覺著薑雪蕙這般溺愛她的原因也無非是這個。
薑家的那些個醜事鬧得不大，知曉的寥寥無幾，若非有意探查，定然是不知曉得。
可沈琅自那年相遇之後，便將少女這些年的經曆都調查了出來，這點事情，自然是瞞不過他的。
薑雪蕙如何對待她的，他亦是清楚。
本就對薑雪寧格外不滿，可自上次看來，兩人的關係卻變得格外親密，非但沒了以往的針鋒相對，那薑雪寧對阿蕙甚至頗為信賴。
連阿蕙都對她頗為疼愛，倒是讓他有些驚訝，他思來想去，便隻得出了這一個答案。
可少女微微頓了頓，然後搖了搖頭。
“我是她姐姐”
並非是因為虧欠，而是因為姐姐對妹妹的喜愛。
沈琅一時之間沉默了下來，心下竟隱秘的生出了幾分羨煞之意。
卻又覺著自己可笑的很。
竟可憐至此，不過姐妹之情，也值得他這般動容。
他到底還是心軟。
如薑雪蕙所說，讓燕臨舉行及冠禮並沒有壞處。
在不觸及底線的情況下，他可以給予講學會一點縱容。
“我準許燕臨舉行及冠禮，但是阿蕙……”
不準愛上燕臨。
他眉眼沉沉的看著少女。
燕臨這小子他看過了，少年能文能武，雖是京中紈絝，卻和那些個世家子弟有所不同，長相亦是格外的突出。
可這還不夠，他不覺著燕臨比他還優秀。
如果是燕臨的話，他不會甘心的，他會把薑雪蕙從他手中搶過來的。
男子眉眼帶著淡淡的輕蔑之意。
至少現在的燕臨，還不夠格。
少年雖有一身武力，卻沒資格站在他麵前，若想要將阿蕙從他身邊，隻憑這些，還遠遠不夠。
等到他有資格站在他麵前的時候，再來說這些吧。
薑雪蕙微微怔愣，隨即輕笑，坦然道。
“我不會喜歡上他的。”
少年說話頗有些傷人，薑雪蕙不會喜歡的。
沈琅不置可否。
愛本就是難以捉磨的，畢竟當年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喜歡上薑雪蕙，喜歡上這個溫柔如水的少女。
他覺著自己應該喜歡雍容華貴的，身世傲然的，能夠有資格站在他身邊的女子。
而並非眼前這個溫柔如水，給他帶不來絲毫用處的少女。
可當年在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確實是認真的。
認真到，他當真生了幾分想與她共同分享這無雙位置的念想。
不求少女尊貴，隻求能陪伴身旁。
在少女心動的那一瞬，誰都不知道薑雪蕙會愛上誰。
身子乏了，他不願讓薑雪蕙看出他虛弱之姿，應了薑雪蕙的這個要求之後便讓她出宮了。
少女到底微微遲疑，卻也知曉她身份特殊，不能久留，便出了宮。
冠禮這才能得以舉辦。
……
少年的頻頻出神引得薑雪寧微微蹙眉。
“燕臨！眼下這個時候你還在出什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