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情況這才有了好轉。

卻不知怎的,竟變得格外的怕黑。

薑雪蕙自四歲那年自己睡覺的時候,便不允許房間裏有人,可眼下卻不知怎麼了,晚上瞧著房間裏沒人,便格外的害怕,竟是連睡也不睡了。

孟氏雖不知曉薑雪蕙發生了什麼,以為她是被魘住了,卻還是格外的心疼,索性尋了幾人晚上留在她的房間裏看著少女。

薑雪蕙卻覺著還不夠,晚上點了好幾個蠟燭這才滿意。

可每入睡,夢中也都是那人死不瞑目的眼,半夜無數次驚醒,看著周圍的聽雨這才鬆了口氣。

少女的情緒幾欲崩潰,卻又實在是不敢和別人說那些事情。

薑雪寧下了學習來尋她的時候,少女身子還沒有好。

一張臉毫無血色,唇色慘白,似是沒了生氣的模樣,和前世那般竟也有了四分相似。

薑雪寧心下一跳,急忙上前,語氣都是差點被撕裂了些

“阿姐!”

薑雪蕙還不曾回過神,便被少女抱在懷裏。

直到脖頸上傳來濕潤的觸感,她這才堪堪回神,薑雪寧竟是哭了。

她微微皺眉,柔著聲音開口。

“怎麼了這是?可是有人欺負你了?”

薑雪寧也不開口,隻是落著淚,狠狠地抱著薑雪蕙,似是怕一個鬆手,少女便能在她麵前灰飛煙滅了去一樣。

她任由薑雪寧抱著,甚至輕輕的拍著少女後背。

“……阿姐,你沒事吧?”

她壓了壓嗓間哽咽,這才開口詢問。

薑雪蕙搖了搖頭,她本就是心有餘悸罷了,這身體因為她的愁緒一直不曾好全,這才拖到了今日。

“我沒事的,隻是這病來勢洶洶,這才一直沒有好全”

她這般解釋,薑雪寧自是不回信的,卻也隻是扯了扯唇,捏著少女的手指,垂著眉眼不願說話。

可很多事情不說清是不會有答案的。

可兩人一個不願問,一個不願說,到底還是心有隔閡。

……

薑雪蕙到底還是放心不下。

她去尋了張遮。

少女身子還未曾好全,此時在坐在男子麵前,時不時是側頭輕咳,麵上也一片蒼白,連素來緋紅的櫻唇都失了些許顏色。

如同失了生命力的花兒一般,惹人憐惜。

張遮不自覺的輕輕的動了動手指,到底還是不曾動彈,隻說了一句,語氣帶著疼惜。

“瞧著麵色不太好”

薑雪蕙聞言勉強扯了扯唇,她自然不會解釋說自己看到謝危殺了人,隻說自己前些日子染了風寒,久久不曾痊愈。

張遮前些日子便聽說了這事,卻是不信的。

他心下對少女病情頗為掛心,便去尋了太醫院的人,四處打聽這才知曉,少女原是心有愁緒,這才導致身子一直久病不愈。

張遮本想尋個日子去探望,卻不曾想薑雪蕙竟是找上門來。

他微微驚訝,可是看著少女蒼白麵容到底還是心疼。

薑雪蕙側過身子,那止不住地癢意從嗓間傳來,她咳得厲害,似是要將心髒都咳出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