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不依不饒。
久而久之,薛定非竟也習慣了她的存在。
他習以為常的推開即將撲過來的女孩,先她一步開口拒絕。
“我不會同你成親的”
薑雪蕙並不氣餒,或許於她來說,甚至來成年的含義都不清楚,可即便這樣,她還是會一直纏著他一遍遍的不厭其煩的詢問著他。
可陪伴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它潛移默化的在薛定非都不知道的意識下,慢慢的改變了他對薑雪蕙的態度。
薛定非在小時候非常聰明,在小時候便已經展現出了幾分驕矜之姿。
薑雪蕙以前看小說,總覺得那些男主有著男主光環,這才導致事半功倍,破除苦難。
可接觸下來,發現其實不是這樣的。
薛定非雖然性子頗為嬌縱,可身為兩大世家的子弟,他的一舉一動自小便被禮儀師傅所教導著。
在別人還在學習三字經的時候,他已經開始看四書五經了。
那是令薑雪蕙看了都覺得壓力很大的課程,一個六歲不到的男孩卻已經習以為常。
她曾經也好奇的問過燕敏,為什麼薛定非要受這些苦。
那個平日裏優雅得體的婦人聞言笑了笑。
她亦是好看的,似是溫潤的芍藥一般,雖淡,卻帶著難以拒絕的優雅。
“他既然站在了這個位置上,就應該承擔這份責任,且需要做得更好”
薑雪蕙自然知曉燕敏的意思。
來到了這裏,就應該遵守這個世界的規則,習慣這裏的禮儀。
薑雪蕙抿了抿唇,說不出內心是何感受。
她到底還是貪戀這裏的感情,薑伯遊對她的縱容和孟氏對她的溺愛讓薑雪蕙開始對這個世界依依不舍了起來。
瞧著薛定非出來,薑雪蕙笑著迎了上去,嘴甜的喊他。
“定非哥哥,我……”
薛定非側過眸子,上了一天課程的疲憊在見到女孩笑顏如花的臉這才稍稍減少了幾分,他隨口嘟囔。
“你怎麼又來了?”
薑雪蕙將做了一整日的奇奇怪怪玉蘭花手帕遞給他。
“定非哥哥!我送給你的聘禮!”
原本伸手想要接過那醜醜的手帕的薛定非頓住了動作,麵色古怪的看著她。
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向薑雪蕙解釋,聘禮應該是他送給她的。
且這手帕實在是醜的厲害,實在是不堪入目。
他想拒絕。
可那些話在看到女孩白嫩的手上的傷疤,一切話語都頓住,到底還是心下不忍心,伸手接過了這做工不好的手帕。
男孩將那手帕細細疊好,然後放入懷中。
“薑雪蕙,我要和阿娘入宮了下次再陪你玩吧”
女孩已經很久沒能黏著他了,聽到他這般說也不傷心,甚至滿臉笑容。
“薛定非,我等你回來同我成親。”
薛定非微微頓住步伐,白嫩的耳尖飄上一抹紅,他含糊不清的輕聲嗯了一聲,可除了離他很近的薑雪蕙,竟無一人聽得清。
女孩漂亮眸子微亮,並未曾離開。
她在等著男孩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