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少女握了握傘柄,眼神變得慢慢堅定了起來,到底還是抬步走上前去。
她需要去證實那個猜想。
是你嗎?
劍書在看到少女走進來的時候微微瞪大了眼睛,他手裏還端著一盆血水,麵上的急促慢慢變化為舒心。
“薑小姐,您來了……”
薑雪蕙微微蹙眉,看著他手中端的這一大盆血水,到底還是沒忍住心中好奇的詢問。
“我來尋謝危有事,這是怎麼了?”
劍書聽到謝危二次輕聲歎了口氣,聞言麵露為難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血水,然後自作主張的開口。
“主子眼下在房中……”
他的話並沒有說完,薑雪蕙看著他手中鮮紅的血水卻已經替他腦補完了,少女撐傘大步走上謝危房門前,猛的推開了房門。
“謝危!!”
少女這一聲喊的急促而又充滿擔憂,隻要他進入房門的瞬間,看到謝危麵色蒼白的將手上的紗布一圈圈的揭開,露出裏麵猙獰的傷口。
她大步走向男子麵前,蹙眉急促低聲詢問。
“謝危,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受這麼嚴重的傷?”
躺在床上麵色蒼白,身體虛弱的男子,不曾想到少女會這般直衝衝的進來。眼裏甚至還有一點茫然。
“……”
以至於他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少女的問題。
“謝危,你怎麼樣了?”
見他不答,薑雪蕙蹙眉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
他手心上的傷口著實駭人,甚至能隱約看到森森白骨,說不疼的竟然是假的,男子的額頭冒出了細膩的冷汗,可見是疼的厲害。
可即便如此,謝危也隻是抬著頭一眨不眨的看著她,似是有些不可置信一般。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他語氣裏帶著不可置信,似乎薑雪蕙出現在這裏是一件很讓人驚訝事情。
他甚至一度懷疑是自己疼的太厲害出現了幻覺,可掌心的疼痛卻告訴他,這並不是他的幻想。
所以少女為何會出現在他的麵前?
薑雪蕙沒能得到自己的答案,微微皺了皺鼻。
“你在說什麼啊?我問你傷口是怎麼來的?”
她記得那日下雪之時,謝危的掌心還沒有這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便說明了這傷並不是當時和那人征戰之時所受的,而是後來所受的傷。
謝危自然沒有將這傷口的實情告訴她,他微微垂眸,將目光放在了自己的掌心上。
那傷口朝著極為可怖,是觸目驚心的疼痛,可這個傷口和他的身體內傳來的陣陣深入骨髓的疼痛來比,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甚至若是沒有少女的提醒,他都忘記自己的手臂還有這道傷口了。
他扯了扯唇,本想暫放一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試圖來安撫少女,告訴她不用擔心。
可服用了金石散,原本稍稍停頓了疼痛,眼下又如海浪般鋪天蓋地的朝他襲來,說出的話盡數變成了疼痛的呻吟。
他狠狠地咬著唇,這才沒有讓痛吟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