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他步步為營的在平南王身邊,為了不讓自己忘卻初衷和初中的念想他不知服用了多少金石散,熬過了多少痛和恨,這才成就了以前的謝危。
可是這樣的藥物怎麼可能會沒有副作用。
他的思緒被仇恨蒙蔽,他的記憶被怨懟篡奪,他執著於這些便忘卻了又是那些微的美好記憶。
對於這個在陰暗肮髒裏長大的謝危來說,他必須要謹記著自己的仇恨,才能讓自己活下去。
是以,他竟把自己許諾的誓言盡數忘掉。
他為何這般親近薑伯遊,為何對薑府感到莫名的親近和熟悉,一切的一切似乎在現在都有了解釋。
原來那是他的童年。
是他幼時美好的幻想的寄托。
這些話自然不能說出來,他並不知道少女如何得知了他的真實身份,可眼下並不是敘舊的情景,他扯了扯唇道。
“阿蕙,我已經來找你了。”
隻是他已經不再是那個清風明朗的小男孩兒,他變得陰暗偏執,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變得少女都沒有將他認出來。
薑雪蕙沉默了下來,他一時竟然不知道怎樣麵對眼前的謝危。
少女知道眼前的這個男子已經不是她的薛定非了,已經不是那個會告訴她每個人在自己的世界都是主角的男孩了。
他的一切都令少女不敢苟同。
可那般高大的男子坐在這床上佝僂著身子,麵色蒼白,手上纏著繃帶,好似一瞬間被人抽去了精氣神的樣子到底還是讓她心疼。
薑雪蕙微微垂眸。
“別再吃藥了……”
哥哥。
最後的那兩個字,少女念的格外的輕,如果不是房間安靜,而謝危要格外在意他說的話,他定然會錯過這一句的。
他微微瞪大的眼睛,眼裏帶著些許驚愕,他那千瘡百孔的內心,到底還是有鮮花紮進,慢慢的舒展開腰肢,綻放出特色的光芒。
他猛然側過眼睛,不讓少女看到他眼眶的泛紅,微微壓抑著些許急促的呼吸,竟是差點落下淚來。
他已經多久沒有聽到少女喊他哥哥了。
在小時候,薑雪蕙便大多數都是喊他定非哥哥,可或許是知道了,他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真實身份,少女便沒有喊那兩個字,隻是輕輕巧巧的喚了他一句哥哥,也輕而易舉的勾的男子心尖發軟。
“……嗯”
他的聲音帶著些許鼻音,鄭重其事的答應了少女的話,他不會再服用金石散了。
這不是謝危的約定,是薛定非的約定。
……
薑雪蕙並沒有給他太多溫情時間,他將那方方正正的東西遞過來的時候,謝危還有一些反應不過來,他皺眉凝視著這燕家兵符。
“這個東西怎麼可能會在你手中?”
他到底還是有些驚訝,燕牧相信自己的兒子,試圖再把自己的大權交給燕臨,隻有在暴風雨中成長的雛鳥才能成為雄鷹。
在經曆了這些事情之後,燕臨也慢慢的成長了起來,也慢慢的接管了燕家的大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