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總算先他一步(1 / 3)

“兵部之事我自有打算,”錢祉回頭看了眼跟在李裕身後的鄭開,說道,“隻要你穩住了戶部,天就塌不下來。”

兩個人說完不歡而散,有人圍著王俞向他道喜。錢祉掃了一眼,他剛剛舉薦了王俞,眼下到沒見人來謝禮,心底湧出一絲不安。

下朝的朝臣正在魚貫而出,卻少有獨自行走的,各個陣營結隊而行,除了季澤嶽。他沒有皇帝封賞的府苑,也不願住在宮中。皇帝對他態度微妙,群臣也都見風使舵。

季澤嶽對這些並不在意,一臉的雲淡風輕。直到走出宮門時,吳成迎了上來,湊在他耳邊悄聲說齊鈞死了。

齊鈞雖然認罪,但沒有交代什麼要緊的事,更沒有跟錢祉撕破臉,這個時候誰會對他下手呢?季澤嶽擰著眉看了眼被人群圍著的王俞,他依然八麵玲瓏的應付著那些道賀的朝臣,在各有陣營的人群裏遊刃有餘。

察覺到異樣的目光,王俞抬頭看到了季澤嶽,但也隻是遙遙向他躬身施禮。圍著王俞的朝臣們一時麵麵相覷,最後也不得不一起向季澤嶽施禮。季澤嶽隻點點頭,轉身便走了。

他心裏還在盤算齊鈞的事,今日案子才剛剛塵埃落定,立刻就有人對齊鈞下手了,時機把握到這種地步,到底是什麼人?

一連幾日,季澤嶽都沒有收到任何關於齊鈞的消息。從他回來謀算出兵到現在,時間過去這麼久,他竟然一直纏在這些繁雜的事情裏抽不開身。日漸變暖的天氣像帶著催人的魔力,向來安靜的桃苑裏,不知從何而來的鳥鳴聲,更讓他煩躁。

走出桃苑,外麵的桃枝上已經冒出了幾個花苞,桃林裏王保正拎著一個鳥籠,在樹上擺弄。季澤嶽擰著眉看過去,王保立刻覺察到一股寒氣。

“主子?”王保趕緊回頭笑著招呼,還不忘解釋一句,“我沒在玩兒,上回周離姑娘不是嫌咱們這兒冷清嘛,我從別處抓了隻鳥兒,叫聲大,能把方圓幾裏的鳥兒都招來,嘿嘿。”

那鳥兒羽翼鮮麗,叫起來聲音清脆。季澤嶽湊近了看,是一隻相思鳥,瑟縮在籠子一角,團絨絨的。他莫名來了興致,抬手探了探。

轉頭對上王保,臉色依然不好看:“正事兒不上心,淨幹這些招貓逗狗的事。”

王保被突如其來的變臉嚇一跳,惶恐著說道:“正事兒也幹了,王侍郎······不是,王尚書今日備了厚禮去了相府。”

“去找錢祉了?”季澤嶽收回手問道,“可探聽到什麼?”

“他是白日去的,相府戒備森嚴······我進不去。”王保低著頭說道。

季澤嶽沉默片刻,轉而湊近了瞧:“知道這是什麼鳥嗎?”

“不知道。”王保想了想,他還沒給取名字呢,“野鳥吧。”

季澤嶽轉頭看他一眼:“野鳥?”

王保腦子裏那根弦跟他就沒在一條線上:“以前沒人養它,不就是野鳥嗎?”

相思鳥是雙宿雙棲的鳥兒,他隻抓回來一隻,雖然這會兒叫聲嘹亮,隻怕撐不過明日就該泣血而亡了。

季澤嶽歎口氣:“好好養著,明日它若有恙,你便在這山上學一個月鳥叫。”

“啊?”王保不明白季澤嶽的心思,但還是保證道,“放心吧主子,我必定讓他活的好好的。”

季澤嶽回過頭又看了兩眼,那隻鳥還是瑟縮在角落裏,他突然悲憫的說道:“可惜了。”

“啊?”王保看著季澤嶽離開的背影,一時摸不清楚主子在可惜什麼。這山上有幾個鳥窩他都一清二楚,還能養不活一隻鳥嗎?

照月樓裏,錢逸正在跟幾個人一起喝悶酒。

“你們說,他有什麼資格這麼對我妹妹?”他一邊倒酒,一邊說道。

一桌人紛紛迎合:“就是,咱們都是世家子弟,他真當自己能翻天呢!”

“柳半百他爹還是當朝太傅呢,還不是夾著尾巴跑了?哈哈哈!”

幾個人剛剛氣走了柳無仕,這會兒正在興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