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居然出現了一個妄圖要分走徐京墨的注意的人,他還可能在徐京墨的默許下,成為徐京墨生命中第一個幹元,那未來是否還要得寸進尺,在徐京墨心裏擠佔一塊位置?
想到這裏,蕭諳心底那無力的感覺卷土重來,他簡直猶如被放在火上來回翻烤——要說這是什麽火?那必定就是妒火了。
蕭諳沉著臉越過葉拂衣,向內院走去,卻沒想到在外頭就被容音攔下了,說是相爺身子不適,這幾日都不見人。蕭諳一聽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又見著容音如此說辭,他知道這肯定是徐京墨吩咐過的。
說來說去,徐京墨拒絕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他咬牙想,徐京墨不願見他,他還就偏要勉強,於是從懷中掏出一塊環形玉佩遞給容音,“你把這東西給他看看。”
容音有些為難,但還是拗不過皇帝,隻好將東西拿了進去。片刻後,徐京墨從房中匆匆而出,他連件外衣都沒來得及披,大步流星走到蕭諳麵前,臉色蒼白地問道:“你把賀文程怎麽了?”
蕭諳將身上的大氅解下,輕輕披在徐京墨瘦削的肩頭上,而後俯身在徐京墨耳旁,用隻有兩個人聽到的音量問他:“哥哥,這回我可以進去了嗎?”
“請、進。”徐京墨從牙關中擠出兩個字來。
蕭諳這才露出些笑意來,他將人攬在懷裏,被瞪了也不鬆手,帶著人往屋裏去。徐京墨一時心急,當門掩上的時候嗆到了一口風,不住地咳嗽了起來。蕭諳見狀要去扶他,卻被徐京墨一手揮開,隻聽他斷斷續續地道:“咳咳……賀文程……現在在哪?是生……咳咳咳,還是死?”
這塊玉佩雖然不是什麽罕見的珍寶,徐京墨卻知道它的來歷,這是賀文程的娘死前送給他的,賀文程一向珍惜此物,日日佩戴在身上,若是沒有出事,是斷不可能將它交給他人的。
蕭諳眯了眯眼,卻沒有急著回答,他回想起此物的來源,一時間,也不由暗自感慨。
這事還要前日說起。
晏城郊外,重山上的雪已消融大半,賀文程遲遲等不來回信,被嚇得夜夜難眠,惹得宛娘也跟著擔心,消瘦了不少。賀文程便想著去山上轉轉看,順便碰碰運氣試著能不能抓點野兔野雞什麽的,回來給宛娘燉湯補補身子。
隻是這一去就沒有再回來——皇帝在晏城的人將他捉了,關了起來,又扒了他身上所有的東西,連同一封密信快馬加鞭送入皇宮中。
這簡直是天助蕭諳,為他送來一份談判的資格,隻是還沒等他開心太久,就聽到了丞相將男寵接回府中的消息,這下也來不及從長計議了,他當下就拿著賀文程的玉佩,氣勢洶洶地衝來了徐府。
“哥哥,你認得這玉佩,我也不廢話了。人是在我手裏,不過我沒動他,現在正好吃好喝招待著你的表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