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懷看顧逸那略顯心虛的模樣,莫名想笑,隻覺得這無賴還有些許可愛之處,還沒接話,突然渾身一涼,打了個噴嚏。
“清清,我們先上岸,再去換身衣服。”顧逸脫下外套擰了擰,水嘩啦啦地被擰出落回了湖中。
濕透的布料緊貼著顧逸的身軀,精壯又不會太過的身材被勾勒了出來。
清懷看了一眼竟是不自覺的臉紅了,說實話,長這麼大,他竟然從沒有見過別人的身子,就算是男人,也沒有。
或許是太過青澀,清懷此時便有了些不自在,看也不是,不看又擔心被人感受到了,也會覺得不自在。
顧逸找到了根褐色的竹竿,劃著水操控小舟靠近岸邊。
兩個人上了岸,顧逸想也沒想就拉著清懷往另一條路走去。
清懷踉蹌一下就被拉了過去,跟著顧逸往一片竹林裏走,問道:“你要帶我去哪?”
“清清剛剛落水,這晚上又涼,要是生病了,在下會心疼的。”顧逸回話時,依舊是愉快地調戲一番。
清懷羞惱,這無賴怎麼老是滿嘴胡話,他不害臊的嗎?
兩個人走了一會,就看到了一間屋子,在竹林裏,清閑雅致,很是好看。
清懷新奇地看著眼前的竹屋,沒想到這地方還別有洞天。細想之餘,又疑惑,所以,顧逸又是如何知道這裏有一處竹屋的?
“這竹屋是太子前幾年閑來無事建的,平日不常來,今日倒是派上了用場。”
顧逸說著,推開了屋門,“咯吱”地一聲,還有落下的灰,很好的表示了此處被主人的冷落。
清懷跟在後麵,聽了很是不解,問道:“你怎麼知道得這麼多,你和太子是什麼關係?”
顧逸腳步一頓,又繼續往裏走,略帶笑意地說道:“除了我,世界上應該沒有人更了解他了吧?”
他將手枕在腦後往裏走著,語氣不緊不慢:“我可是知道他的好多些事情,黑的白的,紅的還是其它什麼的,我都知道。”
說到這,顧逸停了下來,轉頭看向清懷,笑道:“清清若是對他感興趣,在下很樂意為你講解一二。”
顧逸笑的時候眼睛微眯,眼角還會輕微上挑,清懷有時覺得他跟隻狐狸似的,可這會他又覺得像隻之前見到的,域外的一種牧羊犬。總之,飄逸的很。
“我沒什麼好知道的。”清懷不冷不淡地答道,他對打聽別人的事不感興趣。
“好吧,那倒是少了很多樂趣。”顧逸撅撅嘴,繼續往裏走,明顯有些小失望,自己都這麼積極得給美人爆自己的黑料了,美人竟是不感興趣。
竹屋裏有些許空曠,隻有一張竹床和一個竹子做的櫃子,還有一個拐彎處,應是通向竹屋的後院。
“清懷。”顧逸這時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微微一笑,叫道。
“嗯?”
清懷剛疑惑顧逸叫他做什麼,就突然被人拉住手往屋子後院跑去。
“喂!你幹什麼……哈……?”
清懷喘了口氣,語氣稍許強烈地問道。
可還沒等到他聽到回答,就感覺被人用力一拉,“撲通”一聲,水花四濺,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被顧逸抱著落進一個池子裏。
池子蒸騰出的霧氣使清懷眼前一片朦朧,他眼睛被熱氣熏得濕靡靡的,睜不開眼。他沒想到這竹屋後還有一處暖泉,且有一座山遮擋著,山上稀裏嘩啦流下清水來,似乎中和了地下不斷翻湧而出的熱泉,讓水變得溫暖舒適。
清懷看不清這裏的構造,隻是看出個大概,隻能感歎這真是個洞天福地,不愧是皇宮選址所在。
腰上一陣細碎的摩擦,清懷眉頭一皺,忙推開了顧逸,這水池不深,清懷站著還能露出個清瘦的肩膀來。
“這是個好地方。”
清懷沒說別的,隻是默默稱讚了這處世外桃源般的地方,臉色微微泛紅,不去看顧逸,也沒計較顧逸剛才的行為,隻是不適地扯了扯衣服。
顧逸的衣服被水泡的貼在身上,也不知道是什麼布料,平常沒什麼特別,被水泡後竟是透明得可以看見裏麵勻稱的肌肉。
顧逸比清懷高了個頭,剛才清懷當真是貼臉般,正對著那一麵精致的藝術品。
顧逸似是看出了什麼,意味深長地笑了,問道:“清清為何不看著我?”
清懷聽了扭過頭,這輩子罕見地有些惱火:“看你做什麼,你有什麼好看的!”
顧逸笑意更盛。
“怎麼,我長的不好看嗎?”
“這……這和你好看不好看有什麼關係,你……你長得很好看。”
細看下,清懷此刻有些驚慌失措,強裝鎮靜,默默道。
“哦……”顧逸一副我知道了的樣子,又慢悠悠道:
“那清清可看上了在下的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