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我這個連體育課跑不兩圈都縮短成半圈的人,單手去接下那運轉中的籃球會有什麼下場。
此時此刻,我盯著自己手腕上因嚴重扭傷被紗布纏得結實,雪白中海透著黃綠色的膏藥,眼前坐著兩位臉色不善的班長,隻能再心裏哀嚎,這段日子,再折騰下去我就英年早逝,香消玉殞了。
整間小賣部就我們三個人,安安靜靜的,外頭也空蕩蕩的。
今天是周末,因著校運會的結束,此刻的校園就顯得特別的安靜近乎冷清了。而很沒責任感得陳平老板在校運會陳展拿到冠軍後就拍拍屁股失蹤了。
留了句:“我有事出門一趟,歸期不定,店裏的東西你們看著辦吧。”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要是老板還在,那氣氛也能比現在好一點啊。
“你是想死吧?”龍洋還是那把戲謔的聲音,隻是這時可可以很清楚的聽見那壓抑的怒氣。
“荀蕾,你知不知道那樣狠危險。”陳展也是眉頭緊鎖,語氣不善。
“天地可鑒,日月可表,我荀蕾絕無砸場子的心思,那純粹是條件反射。”我隻差豎起三根手指發誓了。
“哦,原來你的條件反射是受虐啊?”龍班長一挑眉,笑得那叫一個“溫柔”。
“夠啦,想想也知道這個條件反射不是我自願的嘛,中邪了,不是我的錯。”
“那是誰讓你自己去體育館的!”這麼怒氣的一句話當然是來自於龍班長。
我隻能無聲低頭,識時務者為俊傑,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我確信本人絕對還不是龍班長的對手。可是,我又不是故意砸你場子的,再說那一擊不也沒讓對方的三分球投成,賺回了三分,打成平手了。對了,因為事故,連延長賽都沒進行了。主要是龍洋隊長因為傷員退場了,沒人願意代啊。
我充分理解龍班長因為比賽在緊要關頭被人搗亂後的憤怒心情,可人家都道歉了,龍班長現在這樣也太不講理了。
我沉默不語,悄悄把位置朝陳展的方向移動,保命之舉啊!
還是陳班長人好,溫和的對我一笑,我剛想會意一笑,龍洋臉上的表情讓這個念頭頓時煙消雲散。好冷的氣場啊。
“我們在這幹嘛?”我舉起傷手,轉移話題。白頭,看在傷員的份上,解決一下。
龍班長很高傲的轉過頭。小氣鬼!
“等待戈多。”陳展微笑著解答。
“等誰?”我沒聽錯吧,是在上語文課嗎?
“我來了。”喬希學長氣喘籲籲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戈多來了。”
轉身,就看到喬希學長喘著氣,紅著臉,拿出一大疊舊校報出現在帶店門口。這個情景這是萬分眼熟啊。
“喬希學長好!”舉起纏著白紗布的手,正式迎接戈多的到來。
“荀蕾啊,真要謝謝你這個女中豪傑,因為你,我……”省略了喬希學長因為我而作出的嘔心瀝血的在他任中的第一版校報,簡易型大風。就像那些舊電影裏說的那些號外。因為新聞部的輔助基金幾乎是清零。
終於,在感受到低氣壓壓迫得在這冬天裏都留下幾滴汗後,喬希學長總算把話圓回來了。
“知道嗎?原來不止你這位巾幗在校運會上名垂千史早在之前我們學校就出過一個同樣出眾的須眉。”
“學長~~”
“聽我說完嘛,知道是為什麼嗎,他可比你更具新聞度,在校運會籃球賽的最後一刻,他投了記漂亮的三分球。本來是可喜可賀的一件事,可你們不知道吧。那一記威力十足的球投的可不是籃筐,是對分隊長。事後追蹤報道是說,連鼻梁骨都斷了,太血腥,太暴力,太句新聞價值了!”
看著異常興奮的喬希學長,我還想說一句,學長你太沒人情味,太勢利了,人家骨頭都斷了,你還惦記著新聞價值。就像我包成棒球套的手也隻換來喬希學長的一句新聞度一樣,學長太沒人性了。
“陸允翔”一直沒再開口的龍班長突然開口嚇了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