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王弟特意過府,到底有何所悟?本王甚是好奇!”康王剛坐下,便迫不及待的問道。他知道這王弟因為對自己的出身一直耿耿於懷,總是像個烏龜般縮在宮裏,如果不是特別重大的事從不會往外跑。
“康王兄可否屏退左右?”
“你們且退下!無本王召喚不得入!”康王沒有多問,雖然他也滿肚疑惑,但他了解他的王弟,若不是必要,不會提出如此要求。
看著左右退下,康王笑著對王鎮瑜說:“王弟這吊人胃口的手段從何學來?此時可說了吧?”
天殘地缺組合本就缺時間,哪裏還敢賣關子,打開話匣子便開始了,前段自然是由阿滿在心中講,王鎮瑜用口複述。
“實是昨日宴飲後發生了一些事,想聽聽康王兄意見,商量個法子,卻又有些難以啟齒。”
“本王昨日唯有印象見到王弟,應是舞姬獻細腰翾飛舞時。後與太子和眾人暢飲,倒未有注意到王弟何時離去。可是在離席後發生了什麼要緊之事?但說無妨。”康王的神色明顯變化,嚴肅了起來,眼裏似有一些擔憂。
“昨日本和往日宴飲一般,除康王兄願與滿對飲外,餘皆是獨飲,醉得甚快。觀畢細腰翾飛舞最後的《旋懷》之章後,便去了圂廁。歸途中遇一舞姬單身一人,欲往偏殿歇息,一時酒勁上湧,心裏全然沒了綱常,隻想得到那名舞姬……”
“王弟所言舞姬可是叫嵐雪?”康王突然打斷,王鎮瑜和阿滿都是一驚,康王怎會知道嵐雪名字?但顯然此時已無法隱瞞,隻得繼續往下說。
“王兄怎知?滿確是一時糊塗,將那名嵐雪姬硬帶回了宮!”
“原來如此!王弟沉醉在溫柔鄉裏,可知太子府今晨發生了兩件大事?嵐雪姬失蹤乃是其一,太子今早便遣人四處尋其蹤跡,搜尋範圍已至外城,因疑她和第二件大事有關。既是被王弟帶走,那便無礙了,隻是太子尚不知,需得盡快通知才好;
其二便是泰王在太子府裏溺亡!泰王戎仆在太子府門外等至雞鳴,隻餘他一乘馬車,仍未見泰王出來,便求報了太子。太子本已醉酒睡下,聽聞後立即全府排查找尋,倒是查出了嵐雪姬失蹤之事,卻無泰王蹤影。泰王戎仆仍不死心,咬定泰王定未離開太子府,此時太子心中已有不好預感,後來果是搜著了,卻是屍體!王弟且猜猜是在哪裏尋到的?”康王談起泰王這個兄弟,並無絲毫悲痛之意,反倒是賣起了關子。
天殘地缺組合一時也不知康王這是疑到自己了還是單純想皮一下,王鎮瑜一時沒了主意,康王提到了“溺亡”,是在引誘自己說出“井中”二字嗎?但阿滿卻是搶答了:“床榻!”
“兄長!康王兄是在試探!”阿滿的聲音有些焦急,怕王鎮瑜擅自回答。
“難道是床榻上?”王鎮瑜也是明白過來了,這古人玩陰的有一手啊,此前自己還替阿滿慶幸能遇到一位這樣關心他的王兄,自己還是太天真了,隻要利益夠大,想必康王捅刀的手也不會有絲毫顫抖吧。
“哈哈!看來王弟昨夜嚐到了女人滋味,開了竅!可惜猜錯了!”康王語氣輕鬆,絲毫不提剛才明明說過泰王是“溺亡”的,接道:“本王初聞泰王這色胚之事也如王弟般猜想,可他的屍體卻是在太子府北牆圂廁旁的憩室小園那口井裏發現!太子將泰王之死與嵐雪姬失蹤聯係起來,便不敢確定泰王亡斃是失足溺斃還是被人謀害,現在仵作應已驗過了,過兩日便知結果。”說完看著王鎮瑜,似在觀察他的反應。
“唉!甚是可惜,不是在圂廁穢缸裏找到泰王!”王鎮瑜複述阿滿原話,還配合了表情,表演得很是到位,“如此才配泰王平日諸多惡行,遺臭萬年!”
“知王弟恨泰王往日欺侮,但畢竟還是兄弟,出了本王府邸切莫再說此種話!”康王一會兒試探一會兒關心,弄得王鎮瑜提心吊膽,有些應付不來。
“有勞康王兄指點!受教了。”
“但此事說來也頗為湊巧,據太子府提詢奴仆一幹人等,指泰王也正是在舞姬獻畢細腰翾飛舞終章《旋懷》之後離的席,還看到泰王追逐一舞姬往太子府北側而去,王弟一路就沒有遇見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