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深秋,早起晨霧迷蒙,霜露深重。
韋鴻婁帶沐歡歌他們到山穀裏練功,桑雨拉著讓柳、女薑和那瀆來湊熱鬧。女薑也是好奇,桑雨這丫頭與契誠別過之後,心情都大好,倒是沒有半點相思愁容。她隻道她知曉她家蓑衣公子記掛著她,問她為何?她就說反正她就是知道。那瀆本是不願意來,隻要讓柳在的地方她都想要躲開。她好心將讓柳救了回來,卻被關到了塔裏,被斥責將危險帶了回來,這個中滋味隻有她自己知道。當她知曉了這個身帶蠱毒的女子有多危險的時候,看到讓柳便心生排斥,不過她也盡量掩飾著。
下過一場暴雨,峽穀間平添了許多懸泉瀑布,似一條條細長的白練從山澗絕壁中噴湧而出,空中似霧落地化雨,騰起層層雲煙。這處峽穀兩岸的林木青翠,沿著彎彎曲曲的神女溪來到水灘頭,壯闊的大瀑布群衝刷著溪石。韋術早已在平灘的田地裏放起了牛。沐歡歌覺得很奇怪,這韋術看著呆傻卻做事勤快,好似隻知道幹活,農活家務都是他在包辦,卻沒有坑過一聲。幾個丫頭下了船便去了韋術那邊,見丫頭們過去,韋術憨傻的笑了起來。桑雨、女薑和讓柳都陪著韋術放起牛來,隻那瀆一人出神的望著瀑布這邊。她眼神看似迷離渙散,目光卻都浮露在外!如今是看清了這女子的形貌,她將頭發全都束了起來,著了柳黃色包邊的白長衫,一副清逸的男子打扮。眉目英氣逼人,手執長簫,不禁讓人感歎:陌上人如玉,誰家少年郎!
韋鴻婁讓沐歡歌他們在溪石上打坐,瀑布濺起的水霧將他們包圍。一會兒,沐歡歌便撐不住了,心神不能安定。他時而睜開眼,看到那瀆依舊安靜的看著這邊,比他打坐還要定得下來。之後練習的是紮馬步、金雞獨立等各種姿勢,沐歡歌都完全不能似蒼宿他們一樣穩紮,一下便掉進了水裏。韋鴻婁打著坐,閉著眼,不睜眼看一下。聽他多次掉到水裏,韋鴻婁便閉著眼喊他們都休息了,沐歡歌頓覺羞愧難當。
敦肅工坐在他旁邊的高石上,斜眼瞟了他幾下。他從石頭上下來,走到沐歡歌身邊傲慢的說:“你,把那塊石頭搬起來,不然就叫我師哥!你要是搬起來了,我叫你師哥!”。
沐歡歌看了一眼那塊瞧起來並不沉重的石頭,又回頭看了一眼韋鴻婁。韋鴻婁依舊閉著眼,一言不發。沐歡歌不打算理會敦胖子,而敦胖子卻對著他一陣擠眉弄眼。沐歡歌氣急就走去搬那石頭,一下手使勁兒,實在是搬不動,便訕訕的回到自己的石頭上。
敦胖子一陣得意的狂笑,“這都搬不動,來,看哥哥搬給你瞧瞧……哈哈!”。敦胖子輕輕鬆鬆的把那石頭舉過了頭頂,得意的笑著,並不忌憚韋鴻婁在場。
“敦肅工!”韋鴻婁喚他以示警告。
“師傅,這凡事都是以實力說話的!就憑這點我就強過他,自然是有本事的是師哥!若說這力量絕對是我的強項,這巫山上是沒有人能敵過我的!哈哈……”說著便得意的將石頭放下。不料這石頭卻砸了他自己的腳,一聲慘叫讓眾人都忍不住笑出聲!
那瀆站在岸邊也是哼笑了一聲,敦胖子卻將矛頭轉向那瀆。“死丫頭,笑個屁呀!少用你那三白眼瞪你哥!老子怎麼也比你這不會自己梳頭發的丫頭強!”
那瀆聽著這一句,眼神立馬變得凶悍!兩個箭步就躍到了石頭上夠著頭與敦胖子麵對麵立著!
“光會使蠻力頂個屁用,信不信我三招就讓你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