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已有半月有餘,臨安郡的生活依舊如往常。
郊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揮鋤的農民;城內,走街串巷、吆喝聲音不斷的小販。一聲聲“賣糖葫蘆喲”,也總能勾走,我們這位秦家小少爺的魂,忘記了自己是在練功。心神立馬飄向了小販,隨後便是秦老爺子的一聲嗬斥,有時甚至還伴有“愛的鐵拳”的威脅聲。
是日,秦府。
一家四口正圍坐在桌前,吃著晚飯。小驚羽全神貫注地,抱著一塊骨頭奮戰著,滿嘴滿手的油。李漫則是坐在一旁邊,邊幫秦驚羽擦著油漬,邊囑咐這個小祖宗慢點吃。
忽然,秦失放下碗筷,示意李漫看護好秦驚羽。一個跳步來到牆邊,取下掛在牆上的龍舌弓,搭弓上箭,不斷調整方向,鎖定著屋外那股忽然潛入,鬼鬼祟祟的氣息。
屋外之人,閃轉騰挪,身法輕盈,也是一個練家子。
秦失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屏氣凝神,全身的感知全部打開,聚精會神,捕捉著屋外轉瞬即逝,不斷遊弋的氣息,箭頭也隨之不斷調整著方位。
就在屋外之人,呼吸換氣,略微停頓的那一瞬間。秦失抓準時機,“嗖”的一箭飛出,震碎了門,朝著鎖定的氣息直奔而去。
“鏘”,夜幕裏隻傳來一聲寒鐵碰撞的金屬格擋聲,隨後便是一陣咒罵:“秦失,你這個混蛋,你這是想殺了我不成,看我不把你的龍舌弓,放在腳下踩折了。”伴隨著咒罵聲,一個約莫二八的年輕男子,出現在被箭震碎的門口處。手腕一翻,將持劍收入了劍鞘之中。
來人,一襲白衣,緩帶輕裘,發冠束起發絲,目光深邃,鼻若懸梁,整個身形儒雅,若不是剛剛硬接了秦失一箭,隻怕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讀書人,而非習武之人。
李漫一步跨出,走到來人跟前,伸出纖手,一把擰住了來人耳朵,訓斥道:“沒大沒小的,裝神弄鬼,想幹什麼?!”
書生模樣的年輕人,擰著腦袋,嘴裏不斷發出:“疼疼”的求饒聲“姐,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快放開,我的耳朵都快被你擰掉了。”
“你還知道求饒,剛剛不僅直呼你姐夫的名諱,還敢咒罵你的姐夫?”
這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李漫的親弟弟--李修。好不容易從姐姐的魔掌裏掙脫開來,李修氣呼呼的說道:“他姓秦的,也隻比我虛長兩歲,我和他從小一起逃學,一起練武,一起挨父親叔叔伯伯們的打,我拿他當兄弟,他卻最後偷偷成了我姐夫,我能怎麼辦。再說了,‘沒大沒小,不著邊際’ 就是父親一直給我的評價啊。”
秦失此時,卻也不合時宜地朝李修抱抱了拳,欠揍地說了句:“抱歉了,修弟。”逗得李漫也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李修“唰”的一聲,抽出佩劍,指著秦失,喝道:“欠收拾了是吧!老規矩,比武場見!”秦失也不示弱,向前迎了一步:“難道我會怕了不成,輸了的話,可別學小時候耍無賴。我也不想占你便宜,現在天黑,我的感知力遠勝於你,我們白天再比,倒時要是輸了,乖乖叫一聲:姐夫,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