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人頭都夠讓他煩躁的了,再多帶幾張畫回來,他一晚上就不用睡了。

安閻捏著寫著七日挑戰的紙,把寫字的那一麵舉給民宿老板看,“這都是我要做的?”

民宿老板瞟了一眼,“對。”

安閻不幹了,“兩個人的遊戲,為什麽你沒有姓名,什麽都不用幹?”

民宿老板涼涼地看了安閻一眼,“那你就活不過今晚了,更別想贏。”

安閻氣不過,“上一個說他不會輸的人正躺在我腳下呢。”

“每次像你這麽說的人,最後都死在了迷心民宿。”民宿老板看安閻就像在看一個死人,“祝你好運。”

猛烈的狂風突然刮起,吹得安閻睜不開眼。

等安閻再睜眼,民宿老板已經離開了。

之前掉在地上的人頭也不見了,滿地鮮血都滲入了地板,這會看著,竟然絲毫找不到流過血的痕跡。

安閻開了燈,把房間裏的東西隨便收拾了一下,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最後,是握著枕頭下的那張照片睡著的。

剛睡到天亮,就被敲門聲吵醒了。

安閻迷迷糊糊地開了門,看見周幹穿著一身運動衣站在門外。

周幹:“我朋友就快到了,你要和我一起去接他們嗎?順便到處看看散散心。我一走,這地方就隻剩下你一個人了……”

安閻尋思著他上午沒什麽事要幹,就答應了,“好,那你進來等我一會,等我洗漱好了一起走。”

周幹:“好的。”

安閻住的是一室一廳的房子,周幹進了門也沒逛著參觀,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上等安閻。

安閻把寫滿挑戰任務的紙藏好了,換了身鬆快的衣服去自己的衛生間洗漱。

昨天看見衛生間的浴缸還沒什麽感覺,如今知道了浴缸有貓膩,就怎麽看怎麽奇怪。

要不是今晚要完成第一個任務,安閻都想先在浴盆裏泡澡了。

十五分鍾後,安閻收拾好了,鎖好門和周幹一道下樓。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正好遇到昨天幫他打掃衛生的大媽。

想起第三夜的任務,安閻笑著跟大媽打招呼,“阿姨,你這麽早就來上班啦?這地方這麽偏,附近又沒有人住,你怎麽過來的?”

大媽笑嗬嗬道:“迷心民宿給我們安排住宿的,我們晚上就住在這裏的三樓。”

周幹鬱悶道:“既然你們員工晚上就住在這裏,為什麽還不提供服務啊?需要什麽東西都得住戶自己去拿。”

覺察到大媽的臉色有點不對勁,安閻推了周幹一把,“這裏除了前台就兩個員工,又不是輪班製,總不能讓阿姨和叔叔大晚上不睡覺為你服務吧?”

周幹:“我沒別的意思,隻是這裏到了晚上……”

“我們晚上也提供服務的。”大媽從工服裏摸出兩張名片遞給安閻和周幹,“你們如果有什麽需要,就打這個電話,隨叫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