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葵靠牆站起來:“你和胡炎是一夥的?”
“他做什麽,我不關心,我隻要你和齊了梵的命。”
說罷,程然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點了公放,將屏幕攤在夏葵麵前。夏葵掃了一眼,這個號碼很眼熟,但沒等她記起是誰,那頭已經接通:“喂。”
葉霧白的聲音傳出,聽上去很冷靜。
程然透過變聲器,回道:“考慮好了嗎,我們談的條件,銷毀所有證據,撤銷你的證詞,承認是你誤殺了章美心,明天是最後期限。”
那頭一時沒有回應。
“你應該聽說夏葵過去很精彩,很多人以為當年她被人……”程然故意停頓了一下,猥瑣地笑道,“可是我可以證明,她那時無非是被人打了一頓,貞操還守得好好的。可這回,如果你不按我說的做,明天開始,我就叫人幫她故地重遊,故戲重演,順便給你現場直播,第一天一個,第二天兩個……”
程然說得越來越不像話,夏葵粗暴地打斷他:“我們已經分手了,拿我威脅不了他。”
程然不以為然:“我們聽聽男主人公的意思再說。”
夏葵衝著手機大聲道:“葉霧白,這是我跟他之間的恩怨,你不用管。”
程然後退一步,收回手機,屏幕裏的光照在他的下半張臉,暴露出他整張陰沉尖刻的麵容。現在的他早不是當年那個一手遮天的太子爺,逃亡生活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太多痕跡,滄桑的麵容和陰騖的眼神,找不到一絲英俊的影子。
另一頭,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鍾後,葉霧白的聲音終於再次響起:“抱歉,夏葵,到這個地步,我沒有辦法放棄。”
他又說了兩聲抱歉,夏葵咬著下唇,怔了會神,鼻腔不禁露出哼笑:“沒必要。”
“葉霧白,你說什麽?”程然顯然沒有料到葉霧白會是這個反應,“你聽清楚了嗎,我會找人……”
“聽清楚了,我的話,你如果聽清了,我就掛了。”
不等程然反應,手機裏傳出一陣忙音。
夏葵重新貼著牆壁坐下,閉上眼,擺出一副任你宰割的樣子:“都說了沒用,我不過是跟他露水情緣,後來還鬧翻了,他怎麽可能為了我放棄十二年的努力。”
程然丟了煙頭,拿鞋底碾了兩次,半晌後,不明所以地笑起來:“你幫了個狗都不如的東西,原來最可憐的人是你,虧你還笑得出。怎麽樣,求我的話,或是告訴我,葉霧白手裏的底牌,我可以跳過中間環節,直接給你個痛快。”
夏葵眼皮動了動,笑了:“程少,搞半天,你也是有KPI的,從頭到尾,要的是葉霧白手裏頭的證據吧?我們認識也十多年了,我什麽個性,你也清楚。我現在把每一天當作生命最後一天過,每一天都過得盡興,就算你今天要了我的命,我也活夠了。你要我求饒,或是出賣葉霧白,我不會做這個買賣,反正到頭來都是一個死,我給自己下輩子積點德不好嗎?不如聽聽我的提議,你開個價,我給你雙倍,拿著錢,你滾得遠點,我就當沒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