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盡恐嚇、嘲諷、騷擾,她對男人的抵觸到了頂峰,精神處在了崩潰邊緣。一個少女如何在最低級、最粗鄙、最地獄的男人世界活下去?有些女人會選擇依附,把自己當作麻木的花瓶,可那個時候的夏葵就像是個小狼崽子,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她這麽漂亮,在這個世界太危險了,如果不願為了生存出賣美色,她就要比男人更狠更絕、更強。

她要把自己變成一個“男人”,讓男人忽略她的性別,習以為常地喚她“葵哥”,放鬆恣意地與她抽煙喝酒談論女人,她一步步走到不需要看人臉色的位置,付出的心血都藏在她亦真亦假的玩笑話裏。

他暗示她,與其被動接招,不如主動出擊,選擇“喜歡”女人,是她在絕境選擇的“□□”。

她把自己代入到那種情境,幾年下來,自然對追求女生的套路了如指掌,也逐漸讓自己享受這重身份帶來的便利。她之所以換“女朋友”這麽快,是因為衹要察覺到對方真的動情了,她就會當機立斷分手,給足分手補償。

她是個理智的人,至於她究竟有沒有對誰動過心,產生出什麽微妙的感情,這就不得而知了。至於王玦,也算是部分移情吧,王玦是在他們這個圈子裏,唯一女性大佬,混跡在一幫地痞之中遊刃有餘,在夏葵受傷期間多有照顧,夏葵對她敬佩之情溢於言表。但王玦幫她,無非是利用她接近梁見空,夏葵知曉,但不在意被利用。

被人利用,才說明你有價值,你才是安全的,當你無價值可以利用了,自然會被拋棄。

夏葵就是這麽個理智的人。

齊了梵默默護她這麽多年,她都衹是把他當做最好的兄弟,她願意為他兩肋插刀,但無法答應與他談情說愛。王玦利用她,她還全力配合。

“她做事好像沒有底線,隨心所欲,什麽渾話都敢說,那都是因為無所謂,無牽無掛,死而無憾。人無欲則剛,她以前是真隨性。可是,”和器悄悄瞥了一眼葉霧白,“選擇接受你,顛覆了她過去所有的原則,做這個決定,要你想像的難上許多,你無需懷疑她的真心。但後來她承認與你相愛,還是拒絕你,你不能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考慮,而是要站在她的角度好好想想。”

和器說了那麽多,最關鍵的部分還是要靠葉霧白自己想明白,他收起魚竿先行離開,把滿池靜謐留給葉霧白。

葉霧白當時並沒有想明白,他衹是覺得他距離夏葵又遠了些,他口口聲聲說希望她做個普通姑娘,卻忽略了她為何要做一個強者。

她抱著他說,他已經做得夠好了。這句話同樣適用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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