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日,周三。
早晨的班會結束後,神宮寺月百無聊賴地眺望著窗外空無一人的操場。
他雖然不喜歡窗台,但若是將窗台想象成是巨大的電視機框架,每到放學後的社團時間,二年A班教室的電視機便播放著讚揚青春的爛俗電視劇,這麽一想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雖然那個時間神宮寺月並不會乖乖坐在電視機前看節目就是了。
湛藍的天空飄著奇形怪狀的雲朵,有些像昨晚櫻小路紗倉在他家燉煮的雞胸肉片。
那雲朵定然好吃不到哪去,他想。
其實神宮寺月的心情還算不錯,換做之前,他這會兒大抵是在用line輪流和五六個姑娘說些重複的膩人情話。
而今天,他的手機連一條消息都沒收到過。
空前絕後的清靜,簡直像穿著新內褲迎接元旦的早晨一樣舒爽,叫他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張了開來。
讚美單身!
少年不再是係統的奴隸,少年的意誌也不將再被扭曲,從今往後可以做個真真正正的東京帥哥,去談一場不是被係統脅迫,而是發自內心的戀愛,蕪湖!
……開玩笑的。
神宮寺月對那種事情毫無興趣,這三年的黃毛生活,他最大的感悟就是戀愛會使人的智商變成史前猿人,他可不想與那些家夥為伍。
此時,教室內一名小麥色肌膚的短發少女,踏著輕緩地步子朝他走來。
“神宮寺同學,長穀部老師叫你去一趟辦公室。”
神宮寺月瞟了一眼走到課桌旁的櫻小路紗倉,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在有人的場合,櫻小路紗倉並不會對神宮寺月顯露熟絡的態度,沒有人知道他們是青梅竹馬。
神宮寺月明白自己的名聲,因此他並沒有什麽好抱怨的,如果因為自己的問題,導致櫻小路紗倉遭受歧視或霸淩,那才是他所不樂意見到的。
來到職員室後,長穀部老師向神宮寺月傳達了某個不那麽好的消息。
他身為年級第一,因此不必參加社團活動的特權被取消了。
與其說“不那麽好”,倒不如說是空前絕後大危機。
這意味著神宮寺月今後必須老老實實地參加社團活動,與時薪1150日元的打工徹底告別,雖然也有推遲打工時間的選項,但是神宮寺月有不能太晚回家的理由。
“請問可以告訴我緣由麽?”
“很遺憾,這是學生會的決策。”
原來如此。
因為暑假的時候把會長大人甩了,於是才貌兼備的會長大人就公報私仇了麽?
可這又有些說不通,按照卸載係統時的顯示,她應該已經失去了對自己的記憶才對。
雖說聽起來十分不可思議,可神宮寺月深知那係統的力量,對於這一點他深信不疑。
更何況,她也不是那樣的人。
“那什麽,神宮寺啊,雖然老師沒有插手學生的戀愛的打算,但是你們可不要在學校鬧什麽情感糾紛……”
“老師誤會了,我與學生會長不是那種關係。”沒等長穀部老師將話說完,神宮寺月便立刻否認了他的猜測。
“誒?是……是那樣麽?”
嗯,現在不是了。
“真抱歉啊,老師自說自話的。”
長穀部老師不好意思地撓頭,旋即有些露骨的鬆了口氣,想來是在擔憂那種優秀的學生,萬一被神宮寺月帶壞可就不好了。
從職員室出來後,神宮寺月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默然回到教室。
這之後的課程,神宮寺月幾乎沒怎麽聽講,滿心尋思該如何解決這事兒。
對於那位前女友,神宮寺月自認為談不上對她有特殊的感情,與她的交往也僅僅隻是為了完成係統發布的任務,沒有愛慕,沒有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