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見他口甜舌滑,又要說些甚麼,就忙換了個話題,說道:「蓮弟,多日來也沒問你,對任我行、任盈盈和向問天幾人,你是個甚麼章程?」
楊蓮亭正將人抱住了享受呢,雖隔了層褻衣,可也貼得近不是?冷不丁聽他老婆說起正事來,不由一愣。隨即想到當年被人脅迫、打斷手腳之種種受辱之事,恨得眼裏發紅,這摟著東方不敗的手也緊了些,一下把他箍得狠了。
東方不敗肩上被他鉗得疼了一下,卻不做聲,楊蓮亭想著心事,也不曾發現,過一會,才惡聲說道:「教主是怎麼想的?」
卻見東方不敗一笑:「自然是殺了。蓮弟,他們害了你,我怎能還讓他們活著?」
楊蓮亭聽得心裏舒坦,手下也鬆了,笑道:「今世我也不會讓這幾賊那般容易地害了我。」
東方不敗歎口氣,拍一拍楊蓮亭的手,被他一把捏住,又道:「蓮弟,向問天與任盈盈倒也罷了,任我行的吸星大法著實厲害。」
楊蓮亭也曉得現在不是他對手,不過想著重活一生,見識可遠遠超過任我行啦,絕不會再被他任意折磨。而東方不敗說了這話,他也沒覺著有甚麼沒麵子的,他老婆乃是天下第一人,又是個不屑騙人的,見解自然比他高深。不過他卻有心趁機逗他一逗,故作怒色道:「在你心裏,我就這般無用麼!」
東方不敗有些奇怪,蓮弟從前可從不對他說這話,一時不知如何接下。
楊蓮亭以前身家都為東方不敗所賜,對他總有畏懼,雖與他扮作夫妻,偶爾也似真似假地發個怒,卻從來不曾當真與人鬧翻,如今明瞭這一份深情,又當他是真正的妻子,說話也就隨便了。這時見東方不敗不搭話,有點訕訕,想到東方不敗畢竟乃是教主之尊,雖然一直待他溫柔賢惠得很,他也不能這般無理取鬧。楊蓮亭怕他老婆生了他氣,有心要去哄一哄,可這哄來要說甚麼?說「我隻是與你調笑的」……便是尋常人家,也不至於拿老婆這般調笑!
一時有些寂靜,東方不敗幽幽說道:「蓮弟武功不弱……」
楊蓮亭見話頭起了,立時接上:「我曉得你是擔心我。」
東方不敗又道:「他們幾個都還在呢,早在我來時,任我行已去了西湖之底。向問天我讓童大哥幫我看著,任盈盈那個小丫頭,也在崖上一處院子裏住著。蓮弟若想報仇,我改日陪你去殺了罷,不必在那些人身上耗費心神。」
原來東方不敗來時恰在體內陰陽相沖的緊要關頭,抽不出手,而任我行和向問天的處置乃是早就秘密而行了的,任盈盈更是已被封為「聖姑」,他倒不好這樣快就出手了。而如今楊蓮亭來了,他便將他們徑直交給楊蓮亭處置就是。
楊蓮亭沉吟片刻,卻道:「先不忙動他們。」又發狠,「若這般輕巧就殺了,可不是便宜了他們!我要讓任我行那老賊坐足十三年水牢,任盈盈那小賤人不得好死!而向問天……他算個甚麼東西!」
東方不敗柔和一笑:「都依蓮弟。」
等氣消了些,楊蓮亭扔開這事,手便又有些不老實起來,他摸著他老婆細腰,心裏十分爽快。過一會,他想起他帶回來的物什,就笑得有些得意,湊過去與東方不敗說道:「我帶了些玩意兒回來,正好讓你玩玩。」說罷下床,把那盒子抱上來,打開給他老婆去看。
楊蓮亭此舉還是頭回,東方不敗很有些好奇。可當他瞧明瞭盒子裏的東西,再一想楊蓮亭話中之意,頓時氣得臉上發紅,一掌打在楊蓮亭肩上,直將他趕出門去,罵道:「楊蓮亭!你……你怎敢拿這東西作踐於我!」
楊蓮亭猝不及防,被大力打了個正著,直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兒才停下來。前頭那門卻轟然一響,生生地給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