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的風浮躁,摻雜著若有若無的夏日炎熱。

南迦靜靜守在那裏,沒馬上就轉開。幾縷被吹起的頭髮絲亂了,卷到南迦白細精致的脖頸上貼合著,些許發尾動了動,不一會兒落入她胸口高低起伏的柔軟溝壑裏,沒進其中往下延伸。

這大半夜的,突然來了位如此明媚有韻味的女人,一看就不一般,非同小可,旁邊又有保鏢司機侯著,南迦的出現還是非常顯眼。

一些個路過的暗自打量,其他的要不用餘光瞥,要不正大光明地瞧著,像在看什麽稀奇。

唯有紀岑安不盯著那邊,她能感知到縈繞不散的目光,知道是誰在看自己,可還是慢條斯理專注於自身,遊刃有餘抽煙,背著身緩緩吐出一口白氣,再將煙用中指和拇指捏著,在上麵點了點食指,從容抖掉煙灰。

地上飄落灰白的渣子,迎風一飄就沒了,轉眼就消失不見。

紀岑安不聲不響垂眸,始終能做到鎮定自若。

一支煙燒得快,一口接一口,半支就抽完了。

無聲的僵持,不起波瀾,暗湧潛藏在平和的表象之下。

良久,還是南迦先斂起眼神,不再看她。

感受到那道視線終於挪開了,紀岑安舒坦了點,不過不敢表現得太明顯,仍是持續原樣,對周圍的一切都漠然不顧。

半分鍾不到,徐行簡他們出來了。

一群人,包括警察、幹架的當事人和老板在內,全都一並出來,要去派出所做筆錄。

公共場所打架鬥毆不是小事,有學生參與,性質就更為嚴重,必須嚴肅處理以絕後續事端。

倆人民警察比較有責任心,大致詢問了下前因後果,著手處理起來也很人性化。

雙方都動了手,這事肯定得調解勸和,否則到時候檔案上記一筆,受影響最大的還是出血的這個學生。畢竟社會混子肯定不擔這些,本就是爛人,死豬不怕開水燙,指不定後麵有機會還要給學生找麻煩添堵。

警察有經驗,知道該怎麽做,取證後帶走了老板當目擊證人。

警車就一輛,隻挑主要人員回所裏。

徐行簡剛出來便快步走到南迦麵前,低聲交代幾句具體的,說:“沒事了,我再陪他過去做個筆錄就行了。”

南迦頷首,“好。”

“你先回去,不用跟著一起。”徐行簡說道,行事溫和細致,周到又體貼,“我晚些時候再去找你,到時聯係。”

南迦不反對,應了下:“隨你。”

徐行簡又叮囑了些其它的,大意是如果他太晚了還沒回去,讓南迦早點休息,不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