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在傳達自家老板的意思,但內裏是否真心實意就不知道了。

畢竟依照今晚的架勢,南迦對紀岑安還是耿耿於懷的,一時半會兒不會放手,釋懷更不可能。那樣的“好”可不是示好,紀岑安都明白。

紀岑安是聰明人,不用講得太直白她也懂。

不過她沒理會趙啟宏,到了就開門下車,連道聲謝都不願意。

趙啟宏開車離去,飛快撞入濃鬱的黑夜裏。

這回趕上了網吧的夜班時刻,沒遲到,不會挨罵、被扣工錢。

紀岑安沒心思幹活,人是進去了,可一晚上都心神不寧,想著事。

清早,還是娃娃臉帶上早飯過來接班,到了就扔一份給她。

娃娃臉掏錢買的饅頭,不是阿衝買的。

紀岑安這回收下了,結完工錢,收拾東西就回筒子巷。

經過這麽不太平的一夜,這天注定不會安寧。

轉進巷子裏,上樓,走到出租屋門口。

還未摸出鑰匙開門,站定在那裏,紀岑安低眼就瞧見了被撬掉的鎖。

昨夜她不在,已經有人光顧著這裏,進過屋子搜尋。

什麽人會來這兒,亦不難知道,都不用費勁兒琢磨。

必定不是求財的小偷,有腦子的都能看得出這裏一窮二白,能進屋偷到錢才怪了。

門上那把鎖已經不能再用,損壞得不成樣子。

紀岑安靜默,思忖良久,將其拿開扔地上,長腿一抬,麵不改色進門。

第27章

屋裏很亂, 到處都是被翻找過的痕跡。

租房時紀岑安就沒帶多少行李,最近也沒添置其它物件,她的全部家當一直是隨身攜帶, 走哪兒都背包裏, 始作俑者未能在此找到想要的東西, 費心費力掘地三尺, 能找到的隻有簡陋家具和破鍋爛碗, 以及晾曬在側邊陽台上的衣褲。

——這裏亦不會有那人想要的, 壓根不存在。

真要是有關於大哥他們的線索, 紀岑安早找到警察局去了,何必縮在這個犄角旮旯躲著。

至於上次楊叔給的那部分資料, 還有她自己查到的疑點,事實上也並不是確鑿的證據,什麽都算不上, 她前些天便將其銷毀了, 把內容都記在腦子裏,為的就是避免這種情況而連累無辜。

背後那位也真是夠急的,不知道是坐不住了, 怕她生事,還是想借此以示警告, 趁此明示她收斂些。

或許兩者兼有, 不矛盾。

一方麵擔心紀岑安手上可能有點把柄, 但又不確定,所以冒險撬門進來, 看能否找到相關的;另一方麵也是出於告誡提醒, 成心找茬, 讓不要輕舉妄動。

畢竟今晚酒樓那一場局就足以說明很多事了, 各方的立場也涇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