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緊要時刻,越是要冷靜麵對。
三年前被一眾債主圍堵監視的情況下,紀岑安都能神不知鬼不覺脫身,眼下也沒什麽大不了。
再不濟,不還有派出所能容身,萬不得已隻好報警處理了。
隻不過紀岑安不願意搞得這麽麻煩,一是這團剪不斷理還亂的事端沒有可行的解決方法,找警察則頂多是過去做筆錄,白白給人家警方找事,二是鬧開了的話,屆時會有更多的人找上來要錢,登門騷擾都是輕的。
紀家的債一日還不上,便一日不會解脫。
她是紀家的親女兒,別人找不到大哥他們,隻能退而求其次逼她,不管她能不能還債,從法律上來看該不該承擔這份責任。
知道躲也沒用,比之往常的謹慎小心,紀岑安不再刻意隱匿行蹤,出門都不繞路了,出去回來都是走的同一條路,期間還特地朝人多的地方躥。
到巷口那裏,紀岑安餘光瞥見不遠處的可疑蹤跡,發現了一個中等身材的男子。
男子已經尾隨她很久了,在商店那邊就見過,現下又跟到這邊來……跟蹤都不會,業餘得很。
一看就是裴少陽派來的,興許還是郭晉雲找的蠢貨。紀岑安鎮定進入筒子巷,回到出租屋再做晚飯,從容不迫吃了飯再去工作。
夜裏,坐車到理工大學附近,她又發現網吧斜對麵的路邊停著一輛車。
那輛車她也見過,不陌生。
趙啟宏第一次找到這邊來開的就是這個車,大街上十分普遍,丁點不起眼。
但開車的人卻不是趙啟宏,換成了一位生麵孔年輕小夥子,一看就是遊手好閑的那種,但身材清瘦有勁,目測一七五左右,麵相瞧著就機靈。
年輕小夥子低調隱在不斷穿行的人群裏,非常沒公德心地站樹下抽煙,接著進路口的便利店買了罐冰鎮可樂外加一桶泡麵,隨即自然而然進到網吧,一副輕車熟路的架勢。
真把自個兒當做來上網的三和大神,而不是趙啟宏找來的。
紀岑安一眼就看出了小夥子的反常,從瞧見車子起就知道了他是哪邊的,可也不拆穿,等人家進來了還為其找位,佯作不懂。
年輕人挺上道,進來交了錢就真的開始戴耳機打遊戲,半點破綻都不曾露出,一直像模像樣。他中途還點了一次夜宵,乍一看與其他學生黨沒太大區別。
隻有淩晨兩三點時分,這位到廁所裏待了十分鍾左右,摸起手機到裏麵獨處,末了再回到機位上。
紀岑安沉著旁觀,平時怎麽幹活現在就照樣,一成不變。
清晨,娃娃臉沒來接班。
娃娃臉改中班了,早班的同事不願再調換,要求把早班都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