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獨有的泥土腐朽味兒在屋外蔓延,夾雜著些許厚重的燥意,以及半夜中濃鬱的念想, 一絲絲籠罩包裹著這一處,熏染著愈發混沌的克製。
她們又抓緊手, 十指相扣。紀岑安壓在上方, 將南迦的雙臂折在兩邊,折騰一會兒後埋進她頸側,在鎖骨那裏用臉磨蹭, 柔情地挨一挨。南迦開不了口, 逐漸被周邊的黑吞噬進去, 迷失在裏頭。
那件鋪在下麵的浴袍皺得不成樣子, 必定是報廢了,不能再穿。
遠處竹林裏的響動輕微,沙沙——
紀岑安抬起南迦的臉,輕聲說:“看我。”
南迦便看她,聽從了。
紀岑安有些不滿,又捏她的軟肉,說:“別分心想其他的。”
南迦嗯了下,講不出多餘的話。
對方也不讓講,蠻橫得很。
又是一晚。
散落的白紙和工具翌日上午才被收起,回歸原位,放回它們該在的地方。
這回不是趙管家找人來打掃的,而是紀岑安動的手,把上麵清理得一塵不染,沒讓幫傭進來隨便碰南迦的東西。
南迦先下樓,到房間裏泡澡。
清理完昨晚的狼藉,站在畫架前邊,紀岑安望向紙上已經完成大半的作品看了會兒,留著冷靜幾分鍾。
那是南迦這幾天設計出來的稿子,一條純黑的大露背極地長裙,作品擺脫了她從前固有的優雅端莊風格,不再收著拘著,而是蛻變得很徹底,走起了大膽嫵媚的性感路線,既張揚招眼,又不失精致華麗的浪漫風情。
不像是同一個人的作品,變化挺大。
獨屬於南迦本身的色彩也越來越濃烈,特點極其鮮明。
早前那支鋼筆也在,被擱置在桌上。
即使畫圖用不上這個,南迦還是將其放在一旁,擺在那裏。
掃視一眼,紀岑安唇線繃直,指尖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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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錄線上,回復阿衝的消息,終還是聯係周家和陳啟睿。
走出別墅的大門,紀岑安隻身前往周家的住所,過去探望周家老媽和小宇,順道做點自己該做的事。
阿衝他們又換了新的租房,搬離了公司準備的地方,換到一處離平價幼兒園和醫院都比較近的房子裏。
這天是阿衝的生日,一家子團聚,江添也在,到租房吃飯慶生。
陳啟睿還是和阿衝一家住,大清早就跑市場買菜,忙前忙後地布置,親自下廚操辦。他倒是會使喚別人打雜,紀岑安到門口時,他正指使小宇那個蘿卜頭洗蔥,心安理得地讓還沒灶台高的小孩子幹活。